她有些哆哆嗦嗦的低着头道:“民女……民女不愿。”
她这话一落,沈蕴年就垂了眼,他神色没变,面色也没变,但还是让沈赋墨捕捉到了些许异样的东西。
他转回视线,看向白依依的眸子沉了又沉。
“为何不愿。”
“你若愿意去,朕可以给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他话虽然这样说,但字里行间的语气都冷的厉害,给白依依一种,虽然我说让你去了,但是你若敢答应……我就立刻杀了你的感觉。
白依依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当时就吓的缩起身子。
她咬着唇,抖着嗓子道:“民女只想当舞女……民女没有那么大的野心,陛下不如找别人吧……”
虽然她声音抖的厉害,言辞中更是带了些微哭腔,整个人弱势的可怜,但陛下是谁?
谁敢忤逆他的话。
她当众拒绝陛下,给陛下下面子,就算她上次好命逃过一截,这次也不见得还能继续延伸这份好命。
大臣们一个个目不斜视,根本不在乎白依依的死活。
笑话,自己的命都天天在绳上拴着,谁还有多余的同情心在乎一个舞女。
沈蕴年知道她会摊上这样的刁难多半是因为他。
只怪他认出了她有些激动没控制好心绪叫沈赋墨瞧出了异样。
沈赋墨不会放弃任何打击他的机会,恐怕她今日……
沈蕴年攥了攥放在轮椅把手上的手,发白的指尖表映了他内心的复杂和纠结。
他在想要不要出言保她。
他不保她她未必会死,但是他一旦开口,就算她眼下不死,日后也会被沈赋墨盯上。
他向来不会放过任何和他有关的人事物,哪怕是一条狗。
大殿内寂静无声,气氛压抑的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白依依缩着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这么倒霉。
要说上次是她跳错了舞也就算了,今天她明明没有干多余的事,为什么被刁难的还是她。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委屈。
一委屈,她泪失禁的体质就开始作祟,于是针尖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的环境下就开始响起了些微的抽泣声。
沈赋墨把玩串珠的手一顿,抬起眼瞥向她。
从他的视角看不太清她,从人群的缝隙间扫过去也只能隐约能见那一抖一抖的小肩膀,瞧不见表情。
他松手放下串珠,串珠磕碰到椅把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清晰的厉害,当时就吓的白依依一抖。
她擦了擦眼,小心翼翼抬眼朝前看去,然后就发现那本来坐着人的高椅,不知何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