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被他们这一气,也是大半天儿没缓过来;今儿她算是领教了,许你狗仗人势,就许人家狐假虎威,有时候武功高并没有什么用,水生武功够高了吧?还不是在这儿当个龟奴?走狗不动脑,一辈子都是走狗。
与此同时,庶爷的房内。
庶爷,已坐在房中恭候双谐多时了。
他知道这两人今晚还会来,就算没有人偷听到初雪和孙亦谐说了什么,他靠猜也一样能猜出个七八分。
“主人,他们已上楼了。”就在这时,黑暗中,忽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对庶爷说了句话。
“嗯。”庶爷点点头,沉声应道,“一切按计划行事。”
…………
不消片刻,孙黄二人已与庶爷同桌而坐。
先开口的,还是庶爷:“二位今日前来,可是有事求我?”
“呵……”孙亦谐冷笑一声,“庶爷这话就见外了,托‘朋友’办点事,有什么求不求的?”
“怎么?我们现在又成朋友了?”庶爷反问道,“昨日黄少侠可是明确拒绝了我作为一个朋友所给出的提议,今日……二位又反悔了?”
黄东来摇摇头,接道:“庶爷此言差矣,拒绝一个提议,并不代表拒绝一个人……‘朋友’嘛,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你有你的提议,我们也有我们的,大家交换着来嘛。”
“哦……”庶爷喝了口杯中之酒,不紧不慢地接道,“那你们倒是说说,你们的提议又是什么?”
“把广行镖局给灭了,那是肯定不妥的。”孙亦谐道。
“但让我们那位不忌兄弟把杀郑目开的锅给背了,肯定也不行。”黄东来道。
“把水生推出去,也不好。”孙亦谐道。
“所以依我们看,要不然……”黄东来道,“这个杀死郑目开的责任,就由庶爷您来扛了吧?”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说越过分,最后居然当着对方的面提出了这么个要求来。
但庶爷倒也没有发火,而是很淡定地回道:“那……我怎么个扛法呢?”
孙亦谐回道:“反正郑目开的死本就是因为他暗入七柳幽阑、意图对初雪姑娘不轨,那水生……说到底也是庶爷您的人,不如您就顺势跟朱嘉端把事儿挑明了,但不要提是水生下手的,就说是您‘让手下干的’,这不就完了吗?”
他的这段话,等于是把他已经知道案情脉络的事情公开了,当然,这也在庶爷的意料之中。
“那死在城西客栈的两名趟子手,又怎么解释?”庶爷依旧是用平静的语气回道,“我就说是我想斩草除根吗?”
“是啊。”黄东来这时应道,“你还可以说,你不但想斩草除根,还因为听说了郑目开此前和我们的冲突,所以想嫁祸给我们,这样就把搬运他的尸体、还有用乱拳鞭尸的事儿也一块儿解释过去了。”
“嗯。”庶爷点点头,“也就是说,我把水生做的事,和我自己做的事,一并担了。”他顿了顿,“如此一来,那朱嘉端,便不会再找那雷不忌或水生算账,而是会来找我了。”
“没错。”孙亦谐道,“到时候呢,庶爷您只要跟姓朱的展现一下实力,顺带给他点补偿意思意思,让他有个台阶可下……”
黄东来接过孙亦谐话头,继续说道:“这番恩威并施过后,考虑到郑目开的死基本属于活该,朱嘉端自然也只能作罢,那这事儿便也了了。”
“呵……哈哈哈哈……”庶爷听到这儿,不禁笑出声来。
孙亦谐和黄东来见他笑了,也跟着笑,而且是那种标准的反派大笑,一浪高过一浪那种……
三个人在那儿哈哈大笑了半天,终于,庶爷率先停了下来,突然问了一句:“好啊,你们都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了,那么我现在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要问你们……”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骤冷,“……我凭什么要这样帮你们?”
他话音落后,孙黄二人稍微交换了一下眼色,脸上那自信的笑容仍在。
“庶爷,我们今天在这儿跟您喝酒……是偶然吗?”孙亦谐没有回答对方,而是反抛了个问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