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呜,我以为你会讨厌我…不希望我再去上学了呢…”
“就因为一张照片?哈,成安照,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么?”
“可是,最开始你就不希望我去上学的…”成安照抹掉眼泪,也摘下心里忐忑的果子,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恐惧。
“是,我不希望你去。”庞书景丝毫不隐瞒,“以我的立场,我希望你一直在家里待着,我走的时候你在,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我随时想见你的时候你都在。但你终归不是我的宠物,你是个人,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庞书景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心有些疼,“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不开心…”他闭上眼,说。
该死,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电话的另一头,这些话成功把成安照的眼泪止住了。她已经无暇流眼泪了。
这些话,对她来说不是表白,却比表白动人一百倍、一千倍
。回想两人刚在一起时,他对自己的要求严到苛刻,他不顾及自己的情绪、疼痛,只把她当作一个没有感情,任取任用的工具而已。
而现在,他却说,不想让她不开心。
这其中百转千回的情绪,全都纠缠在她的身体里,混合在血液里,她说不清也看不明,只觉得胸口的暖流上涌。
原来,即便他远在美国,他的心里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那她还要求什么呢?这样也就够了。不管他是不是在自己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嗯,我知道了。”成安照眼中带泪,说。
紧接着,又是一段空白。
庞书景率先打破沉默,“好了,我这边很晚了,先挂了,你好好吃饭,多休息。”
“嗯,我明天就去上学。”
“好,小心。”
于是,心平气和的,两人挂了电话。
第二天,是庞正然送她去的学校,他遮着她的头竭力不让记者看到,又死死揽着她的肩膀,穿越拥挤的人群,躲过了无数话筒和摄像机,好不容易上了车。
车启动了,成安照总算露出笑脸。
“谢谢,要不是你,我怕是出来了。”
“别谢我,是书景让我来接你的。”庞正然眼神依旧警戒,好像生怕再从哪儿窜出来个记者。
“他?”
“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让我在新闻平复之前负责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