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能喝酒么?身体没事?”
“红酒应该没问题,少喝点就好。我最近我总失眠,说不定还有帮助,而且,你不在我身边么,有什么可怕的?”
听她这么说,庞书景没办法,只好帮她打开。又拿了两个杯子,一人倒了点。正好,他们点的外卖也到了。
披萨跟红酒并不很相配,但黎菲然却吃得津津有味,一口接着一口。
突然,她垂下了头。
“你知道为什么,我在美国待了那么多年,却每次回国都要点披萨吃么?”
庞书景被她从身体各处散发而来的失落感浸没,无声摇头。
“因为我老公只吃日料。你不知道吧,他是中日混血,喜欢日本的一切,每年都要去好几次。”黎菲然抬起头看他,突然笑了,“哈,说不定他在日本有一个内向的情人,不好意思出来抢遗产,也在喝酒伤心呢!”
“你别乱想了。”
“我没乱想。”她举杯,仰头喝了一口,再对视的时候眼睛已经泛红,“有好几次,我听到他在深夜无人的地方打电话,说的是日语,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听语气,对方一定是个女孩子。书景,你说,是我的问题么
?”
“什么…”
“结婚之前,他明明对我千般好、万般爱,为什么后来一切都变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么,才会变成这样?”
“这种事,你怎么能责怪自己?是他骗了你!”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毫无阻碍的一路向下。
黎菲然声音颤抖着,“那为什么,后来不再骗我了呢…”
庞书景握紧了拳头。
“黎菲然,你是被他洗脑了么?他根本就是…”
“呜哇!”
她突然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声嘶力竭,哭得庞书景脑袋里什么想法都没有。
他靠过去,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搂着她的肩膀让她舒服一些。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成安照从睡梦里突然睁眼。看了眼时间,然后飞奔下床,穿上拖鞋就往外面跑。
时间太早,佣人们都还没上班,走廊里只有她局促的脚步声。她顾不得别人能不能听见,跑到庞书景的卧室门前。
门虚掩着,从门缝里能看到他的床。
整洁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