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楚晚依脆生生叫了一句,立刻站起来迎上去,“你可算来了!”
“你怎么这么早?”沈拙清出院后一直准时到岗,但看楚晚依好像已经在办公室门口坐了很久,疑惑道:“有什么事吗?”
自从见过吴阙后,虽不知张晚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沈拙清仍有意与张家保持着距离。只是,楚晚依毕竟是自己的学生,一点点罅隙,总不好还搞连坐那一套。
“我转成专业了!”楚晚依夸张地一撩头发,十分得意,“下学期真的要听你的课啦!”
沈拙清点点头,说了句“恭喜”,转身打开办公室的门锁。
楚晚依显然不光是来道喜的,踌躇了一会,跟在沈拙清后面进了屋,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沈老师你是不是知道我哥跟院长的关系啦?”楚晚依试探着问。
沈拙清冲她点头,面无表情地拉开窗帘,给阳台上一盆菊花浇水,又打开主机和厚重的显示屏,这才坐下来,转椅挪得吱呀响。
楚晚依吸了吸鼻子,笑道:“哎呀,我就说我哥虚伪!非得说要低调,在学校不准让人知道我们跟院长是亲戚。其实,这些呆的久的老师哪个不知道啊?沈老师你要是因为这个生气,就骂我两句?”
“跟你没关系。”水壶重重磕在桌上,沈拙清打断了楚晚依的调停。
“那是因为吴老师?”楚晚依回想起那张沸沸扬扬的帖子,不无愧疚的说:“其实那个帖子,是我哥拿我外地一个朋友的账号发的。他说可能会波及比较广,明面上不能让人发现这个事儿跟张家有关系我看他为毕业愁的很,就替他借了,没想到能影响这么大”
“无所谓了。”沈拙清叹了口气,往火桶中又添了几块热炭。见火盆里温度慢慢升起来,才把毯子重新盖在桶口,“反正,大家已经看到了他们愿意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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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潜清点好已经打包的行李,挪开火桶和火盆,确认炭火都已经熄灭之后,扬手关掉灯。
霎时一片黑暗,隔壁房间也传来关门的声音,楼下不知道谁在嚷嚷着,车来了,快点下来。
雨夜,因为一层人的远行,这栋楼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远远望去,方块般的灯光突然黑了一条,像积木缺了一块,看着很不舒服。
下午刚跟阮琳琳吵完一架,又开了两个小时的组会。此时李方潜坐在大巴上,疲惫非常,却撑着回头对公寓挥了挥手。
“李哥,舍不得?”组长打趣道。
李方潜摇摇头。怎么会舍不得?这次去完山区,就能去b市见沈拙清了。
只要想到这一点,连山区的酷寒和失联都变得甜蜜起来。
[进山了,信号不好,这周可能都没法时常联系。想你。]
在进入盘山公路前,李方潜赶忙发了这条信息。
客车弯弯绕绕了好几圈,整车人都有些头晕目眩,在久违的反胃感中,李方潜不知为何,心跳得很快。
其实这里的环境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劣,除了冷了点,其他设施都还算齐全。好在沈拙清寄来了一大包御寒衣物,都是顶轻薄保暖的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