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平淡的目光在周玉也细嫩的颈脖处,那里有一条很细浅的血丝。
应当是被什么利器划过了。
因为动作,还蹭开了一抹淡红。
她皮肤太白,即使灯光不太明亮,也还是一眼窥得这抹伤痕的触目惊心。
周玉也在他的注视下,微微垂眸,不知怎的,竟生出一丝心虚。
“裴家主不是来用餐?”庄勋宗见他没走,随口问。
“换了地方。”
裴度的视线从周玉也的脖子处收回。
庄勋宗也不想过问太多,他三弟还得处理伤口:“那我们先走,裴家主随意。”
周玉也这时抬头看裴度,又在他沉静的注视下别开视线,“三舅您的伤我看看。”
“没事,没事,到药店买点药敷敷就好。”
如果他当时不挡,就会飞向周玉也的眼睛或者脸部,女孩子毁容或者伤到眼睛,那都是天大的事。
现在只是他大腿受了点伤,很划得来。
周玉也盯着那处伤,手捏得泛白,微垂的眼眸,浸着寒冰!
庄勋宗推着周玉也的轮椅,冲裴度又是一个点头,慢慢远去。
牧海鸣站在旁边,没出声。
他不会傻得问裴度:家主是专程来解救周小姐的吗?家主对周小姐是不是有意?
裴度捻着佛串,好像往后看了眼。
“今天四少和裴骞先生跟着高家以及姜家来见北夏洲的齐家……”虽然这话说得多余,牧海鸣还是说了。
也是为了询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裴度迈开长腿往外走,牧海鸣赶紧跟上,心里有些打鼓。
*
车上。
裴度有一下没下的拨弄着佛串,淡漠地看着窗外景。
来回几次,裴度发现自己竟有些在意周玉也脖子上那条细细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