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能挑食!”
“殿下,天天吃樱桃肉,臣有些吃腻了。”
“殿下莫要胡闹,臣好歹是您的少傅又非您的恩客,殿下不必如此盛情,对臣以口相辅”
詹灼邺蹙眉闭上眼,长指用力按了按头穴,少年那沙哑软糯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刑戟,那些水匪查得如何了?”
邢将军躬身行了一礼,瓮声瓮气道:“启禀太子,这些放火烧船的水匪极为狡诈,将弓弩上的标记都抹去了,查不出他们的踪迹。”
大燕法律规定,凡是库部司铸造的兵器务必刻上官署的标记,从江中打捞上的弓弩材料看,应是出自库部司,可一旦被抹去标记,就难以查出兵器来自那个兵营。
若是寻常水匪缴获到兵器,才懒得抹去上的标记,这群水匪刻意涂去兵器上的标记,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詹灼邺睁开,眼底射出两道锐利的寒光。
“方圆百里,可有镇戌军?”
“回禀殿下,只有越州水军。”
余管事听了二人的对话,不由倒抽了口冷气,瞪着眼睛道:“莫非殿下是怀疑,袭击飞龙舟的这伙水匪和越州水军有关系?”
邢将军恍然一拍脑袋:“怪不得越州水军都督一直在推三阻四,不愿交代出水匪老窝的位置,说什么朝廷正在对这些水匪招安,若是此时出兵剿匪,那朝廷此前的谈判就白废了。”
有几位幸存的官员说在事发当夜,曾看到姜少傅和萧世子一起跳船逃生,詹灼邺亲自查看过每一个打捞上来的尸身,却并未找到二人。
就在此时,帐外响起钱府尹急切的呼喊声:“启禀太子殿下,臣臣有新发现了!”
詹灼邺紧绷下颚,他紧紧盯着帐外的人影,呼吸陡然急促了几许。
“放他进来。”
钱府尹走进来时,下摆衣裳都湿透了。
他青白着脸哆哆嗦嗦道:“下官方才内急,想要去江边解手,借着月光反射,瞧见一条翻着白肚皮的鲤鱼浮在岸边,鱼肚上还用鱼钩封起,下官好奇解开鱼钩,在里面发现了这个”
余管事从钱府尹手中接过一枚用蜡油封起的瓷瓶,揭开密封蜡油,从瓶内倒出一张信笺,他缓缓展开信纸,迎着烛光轻声念道:
“若想赎人,准备黄金万两置于货船,于葭月潮汐之时,引船下江。”
同信笺放在一起的,还有一片绣竹纹银织锦缎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