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开口,声音平缓,却让在场众人不敢升起违逆之心。
“邢将军,你拿着徐总督的虎符,去给孤调来战船。”
“卑职这就去!”
等待太子一行人走出军帐外,几名少将慌忙搀扶起满头大汗的徐总督。
“快拿来纸张,我要血书陛下,太子无旨出兵,蓄意破坏朝廷的招安大计。”
军师忧心忡忡劝慰道:“大都督,万一太子真找到那些海寇,知晓咱们私下里和海寇的交易,该当如何是好啊?”
徐总督捂着汩汩冒血的断指,脸色青中带白,他恶狠狠道:
“江海浩瀚无垠,太子以为靠着一张舆图就能找到水匪老窝,简直是异想天开!他迟早会灰头土脸领了败仗归来,届时数罪并罚,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太子之位,还能不能保得住!”
越州江岸口,数十艘战船扬起风帆,整装以待。
就在这时,余管事步履匆匆赶来,他顾不上喘息,急声对还未登船对太子耳语几句。
男子深邃凤眸里闪过一道精光,沉声道:“速带他过来。”
不一会儿,萧时晏被两位玄月军带到江岸口。
“臣参见太子殿下。”
詹灼邺盯着萧时晏苍白的面庞,
男子体形相较以前消瘦了不少,面色苍白,双颊微微下垂,琥珀色的眸子黯淡无神,显然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适才,余管事告知太子,萧时晏福大命大,他在遇险当夜身受箭伤,靠着一块儿浮木漂流在江面上,后来被一个渔民发现救起,但因他伤势太重,足足休养了一个多月才苏醒过来。
不过遗憾的是,萧时晏声称他在昏迷前就和姜少傅在江面上失散了。
萧时晏不等太子发问,主动道出那夜他和姜玉竹失散的原因。
“臣掩护好姜少傅,朝反方向游去吸引水匪注意,后来臣背后中箭,昏迷过去,再苏醒时,才得知自己被渔民救起,昏迷了将近一个月。”
说道最后,他眼眶微微泛红,哽咽道:“早知如此,臣就应该一直守护在姜少傅身边,或许他就不会丧命于江底。”
“萧世子何以认定,姜少傅已经不在了?”
太子声音冰凉,微微眯起的凤眸里亦是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