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着玄色蟒袍,昳丽眉眼由暗转明,袍服顺着他挺拔的身姿笔直垂下,没有一丝褶皱,容色清冷,举手投足间流露着矜贵从容。
太子身后跟着走出来一位身姿袅袅,容貌清丽的女子,正是今日插花比赛上落魁的姜家小女。
众人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变得精彩起来,目光纷纷在太子和姜小姐身上流转。
皇贵妃蹙眉看向二人,语气惊讶:“太子,姜小姐你们二人怎么会在假山里?”
姜玉竹神色平静福了一礼,不急不缓道:“启禀娘娘,小女从山坡小径下来时,不慎将头上的绒花簪子掉进假山里,那绒花簪子虽不名贵,却是小女兄长所赠,对我来说弥足珍贵。”
她目露感激看向太子:“恰好太子途径此处,看到小女在假山洞口徘徊,得知实情后,太子便和我一起进去搜寻绒花,我们找到绒花刚要出去,结果迎面撞上了韩小姐。”
说完后,她伸手张开手指,女子白嫩的掌心里正是一枚绒花簪子。
姜玉竹的声音虽不大,可她谈吐清晰,有条不紊,加上她身上的衣裳同样是干净整洁,从始至终面色从容,不慌不乱,倒是让人信服。
一个年纪轻轻的闺阁女子,若真与太子在假山洞里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可能如此镇定自若。
就算二人天雷勾地火,一时情难自禁,御花园里有这么多僻静的地方,何必选在人来人往,最容易被发现的主道旁。
更何况太子今日在凝雪阁点评插花的时候,对姜小姐态度极为冷淡,可是不留情面褫夺了她的魁首之位。
如此看来,十有八九是如姜小姐所言,不过是一场凑巧罢了。
“不可能!”
韩溪云见姜玉竹三言两语便将此事在众人面前轻松揭过去,她急声道:
“我从御园东南角一直跟着姜小姐和太子,亲眼看到太子一路上抱着姜小姐,二人举止亲昵,搂搂抱抱,见快要撞见皇贵妃一行人,这才躲进了假山内。”
姜玉竹惊讶看向韩溪云,黛眉轻挑,乌眸噙着淡淡的疑惑:“韩小姐,你方才不是还说自己在凉亭内赏景,听到假山里传来的响声,才好奇走进来的吗?”
韩溪云被问得哑口无言,意识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眼神骤然变得慌张。
可她之前隐去跟踪姜玉竹的实情,当下若是承认了,不仅显得她别有用心,前后矛盾的话更难以让人信服。
就在众人不知该相信那一方所言的话是真,一直静观事态的宸妃淡淡开口道:“我看此事应是一场误会,这假山洞里昏暗不清,或许是韩小姐一时看错了眼”
“臣女绝对没有看错!”
事已至此,韩溪云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她决意放手一搏,干脆扑通在地上,指天发誓:
“还请三位娘娘明鉴,臣女愿对天立誓,臣女亲眼看到太子和姜小姐在假山洞里搂抱在一起亲吻,若有半句谎言,韩家一族门衰祚薄,臣女不得好死,永世堕入畜道!”
言罢,她抬头狠狠盯向姜玉竹,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姜小姐,你敢发誓自己与太子之间清清白白,豪无瓜葛吗?”
嘶众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只因韩小姐立的誓言实在是太过狠毒了。
姜玉竹蹙眉看着神色癫狂的韩溪云,心中不明白她为何要处处针对自己,不惜鱼死网破,也要将她拉下水。
殊不知世间有些人,就是见不他人比自己强上一星半点儿,这种人只看到自己的辛苦付出,却看不到其他人在背后流下的汗水,固执认为其他人获胜都是走了捷径,恨不得将其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