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枪正面逼住女子,说:“刚才顶你的是手指,现在这可是真家伙。‘露不沾’俞水容在哪里?老实讲来,饶了你们性命,否则,小心我手里的枪走火!”
女子怔在那里,两眼看着他,双眸盈盈欲语。秦时月打量她,只见她虽身着灰白布衣,但目如深潭,眉若贴柳,杏脸桃唇,好一个标致的村姑哦。
他正打量间,只听“吸答”一声,对面那两处“深潭”里的泉水开始漫溢而出。
秦时月心一软,说:“别怕,只要说实话,我保证你俩的安全。”
女子说:“客人说话算数?”
秦时月说:“当然算数,我以人格担保!”
女子于是说;“那我带你们去。千万不要伤害他,他是个好人。”
秦时月问:“他在哪?”
她用手一指门外,说:“山上。”说完开了房门,径直走到秦时月的马前。
秦时月问:“需要骑马么?”
她目光盈盈地看着他,点点头。
秦时月纵身一跃上了马背,刚想弯下腰拉她上马,早见她已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然后熟练地在马蹬上一踩,身形敏捷地坐到秦时月后面,然后抱住他的腰。
仅凭这个动作,秦时月就知道她是经常在骑马的,而且还经常让人带着她骑马。
小薯骑马跟在后面,两骑一前一后,往南山而去。
眼前好一片大山,中间高,两边低,曲曲折折拉出锯齿形的山脊线。而山脊线不止一道,而是有三四道,峰峦层层错开,呈现出一派重峦叠嶂、复水重山的意境。雨过初晴,峰峦之间升腾着袅袅云雾,恍若仙景一般。
随着坡度的上升,夏菱不知不觉抱紧了眼前正在专心御马的小伙子。
时月忽然间感受到背上的温暖和柔软,初时不知为何物,后来低头看到腰间一双纤白的小手,才意识到背后驮了位姑娘,一下子竟有些心慌意乱,心想,啊呀,这东西,啊呀……
可他越是心慌,越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一会儿顶上来,一会儿又离开,搞得他心猿意马,心跳加剧。
好在山道很快变得又小又陡,他必须专心看路,掌控方向,同时嘱咐后面的小薯要注意安全,这才让他分散了对背上之物的注意力。
经过许多个“之”字形的山道后,前方终于出现了几处茅檐,村口一棵很大的梓树下,有面天生的石壁,上面凿着三个斗大的黄庭坚体行书:棠梓上。
他想,终于到了,自己也可以解脱了,于是急忙跳下马,再接应夏菱下马。
看着这位身姿窈窕的小姐姐,想到刚才背上的体验,心里生起一种莫名的害羞感。
他这才意识到,如果单纯从两性关系讲,他在这位长自己六七岁的女人面前,还只是个小孩罢了。
旧檀有《佳人》诗曰:
若要大姑娘,
樟坞夏氏塘。
樟撑坡顶上,
人立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