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神色方才凝重起来,一边在下面小心地交头接耳:
“这秦团长牛逼的,过节头也不放下工作。”
“是啊,晚上还去查案,而且去的是坟地,真是了不得。”
“嗯,有胆有识,不愧是战区派来的。”
他们当然更佩服秦时月的功夫,竟然还与盗墓贼交了手,还在山上追了半夜。
盗墓贼很可能就在他们身边的假设,让保长们感到刺激和兴奋,进而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工作冲动,恨不得立马回到村里,带着手下去挨家挨户地排查。
成天乐兴奋地说:“我认同秦团的分析,黄金时机不可错失。我们应该立刻回去排查!”
他还告诉秦团长,一楼那黑马,他们梨洲也有,也好像有点面熟,只是黑马有好几匹,一下子无法断定是谁的。回去后再查,看看有没有谁家的马丢了,特别是黑马。
秦时月说,那最好了。如果一下查不出来,可将马拉去梨洲,任凭其行走,只派人悄悄跟着。古人说“老马识途”,它到了哪家,哪家就是它的主家了。
大家听了笑起来,纷纷说这个办法好。
“查出一位脸上、臂上有新伤的,奖银圆两块;查实系盗墓贼的,奖银圆30块。”散会前,秦时月掷地有声地说。
他话音刚落,人群“哄”的一下散了,像一群受了惊的胡蜂,刹那间四散而去。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保长,在各地都是比较殷实的人家,但30大洋的赏钱,还是具有不小的吸引力的。
那时,一块袁大头相当于一两四钱银子,可以买150个鸡蛋或150个油条或者30斤上好的大白米,那么,30块大洋就差不多值千斤大米了,也难怪大家不动心。
临别,秦时月待地与成天乐再作了私下的交流。时月要他千万保证百分之一百的排查率。天乐让他放心就是。
第二天上午,各乡排查出来的受伤者,由保长带着,陆续来到保安团。
秦时月与法医一一查看,把陈伤的、受伤时间长的,一一排除,将新伤的留下来,然后将银元发给保长。
轮到一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时,保长兼保安队长成天乐说,这是他侄子成怀文。
秦时月与法医交换了一下眼色。
成怀文的额头有块乌青,据说是喝醉酒摔了一跤,在地上撞起的。成怀文还趴到地上演示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起来前还顺便轻松地做了几个俯卧撑。
秦时月本来想让对方脱衣服,看看手臂有没有受伤,但法医在一旁说:“秦团,算了吧,小年轻应该没伤,要不还能轻松做俯卧撑?”
时月想想也是,又见天乐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自己,便也顺水推舟说:“好吧,我想成公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况且人也长得这么秀气,哪里会是个盗墓贼?以后喝酒小心点便是。”
其实,就秦时月看来,这年轻人的身段,与那晚受伤的灰衣人不像,但与先前出现的黑衣人倒有几分相像,只是这般文气,怎么看也不像练武之人,再看其腼腆的样子,与盗墓贼贼浑身上下都搭不上边啊,骨子里不是那块料。
时月问天乐,所有的人家都查过吗?天乐说,只有一户人家家里没人。户主是个光棍,又是个赌鬼,居无定所,经常不在家的。
旧檀有《还债》诗来戏谑他与保安团同事的关系:
何故来相聚,
灵犀本不通。
今朝还宿债,
明日复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