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公心,天地可鉴。
快到厕所时,他遇到了庄厚德,忍不住说了一句:“庄团,这单位吵得像个闹场,会开过,话讲过,通知发过,都没用,您得治治啊。”
庄厚德说:“乡下人嘛,个个大嗓门,哪改得过来?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哈哈。”
“可这是办公场所啊……”时月还想跟他理论,庄厚德挥下手,走了。
时月来到小便处,一抬眼就见到小便池内堆了一坨屎,还冒着热气呢……顿时一阵恶心,拎着皮带就逃了出来。
是哪个没教养的……这已经出现好几次了!时月恨不得将这家伙揪出来打一顿屁股。
这团部的茅坑,原来是大小便合在一起的。靠墙一排站位,大家冲着墙壁尿尿,背后就坐着那些出大恭的人,熊一样蹲坐在一根木头横梁上。
他们一人一位,互相能看到白花花的臀部与大腿。
他们的背后,是隔断用的木板。木板的背后,又是女厕所。常有女人在那里一边“放松”,一边“叽喳叽喳”地聊天。她们的话,总是比屋檐上的鸟儿还要多。
如果大小恭分得清楚,那如厕环境差一点,设备简陋一点,互相之间难堪一点,也就算了,毕竟还是艰苦年代么,得将就点。可偏偏有些人不安分,小便也站在大便位上解,结果将尿淋在坐栏上,害得一些来出大恭的人不得不用纸擦干了才能坐上去。
还有一些,连屁带阿,跟炸石、放鞭炮似的,溅得栏杆及两侧盖板上一塌糊涂。
秦时月虽然不在这里解决“大问题”,但解决“小问题”还是有需要的啊,所以也会光顾这里。
几次三番下来,看不下去,提出意见,得到庄厚德的支持,才将小便处独立出去。
方法很简单:在墙外增建了一处人高的墙壁,墙根用三合土砌上便槽,就成了。
虽然上面连个屋顶都没有,但除了下大雨,都能便民,很受众人欢迎。
可现在有人竟然看上了这里相对比较干净的环境,开始在此出大恭了,天。
秦时月习惯于凌晨即起,洒扫庭院,也清洁体内卫生。之后,会即刻拎了马桶下楼,到街上专事收集的大爷那里报到。然后走下石阶,在江边指定的埠头,将小马桶洗刷干净,放上清水及青苔,拎回房间。
这样的习惯养成后,他白天黑夜在外面奔忙,都不会遇到“大急”的问题。
后来,他嫌这个过程太过麻烦,找到了一处心仪的地段,是在玉浦河入云龙江之所,一段浅滩上,有着高大茂密的枫杨,还密布着芦苇。
他一个人静处水草之间,静听江鸥呼唤、波浪拍岸,好不悠闲自得。
也不需要他收拾残局。因为涨潮之后,潮水会轻而易举地荡涤一切,不留下一丝痕迹。
从此,无特殊情况,他房间里的马桶基本上就不用了。每天凌晨都会跑步去江边苇荡出恭,然后再在那里跑步练功。
有时晚上偶尔有急,他也宁可去苇荡那里走一趟。
就当是加练一回跑步与打拳,沿途还可以欣赏渔火之类的夜景,将难事转化成乐事。完了洗个澡、擦个身入睡,一身轻松和惬意。
简易小便处建好后,“大干”“小干”之人互不相扰,也省去不少尴尬和不便。可好景不长,现在小便坑内多次出现“情况”,弄得大家纷纷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