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仁慈,这段时间太太叫奴婢让人盯着点清雅苑,金姨娘身边和其他两个姨娘身边的丫头都往‘瑞草堂’去过。”
“瑞草堂”是京中一家当铺,规模不是最大的,但却是喜欢收女眷典当的东西。
宋氏闭了闭眼睛,沈林一向是多情的,对这些姨娘和通房自来都是出手大方,银环这才侍候他没几天,头上戴的和身上穿的已与往日不同了。
“你明天给五丫头拿十两银子去吧。”宋氏道。
彩珠轻声道:“奴婢倒觉得太太这样私下底给五姑娘不好,没得叫其他姑娘攀比。”
“你的意思是?”
“不若太太将这件事告诉老夫人,老夫人听了一准高兴,自然就会赏了五姑娘,到时候太太再赏,其他人便说不出什么来了。”
宋氏一听,有理,便笑道:“还是你机灵,就这样办。”
“能为太太分忧是奴婢的福份。奴婢一直认为能跟在太太身边侍候太太一定是上辈子奴婢做了天大的好事。奴婢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往大里不敢说,只说是沈家,连带着与沈家搭着边的人家,数太太您最心善。咱们二房,不管是小姐们还是姨娘们,无论是婆子丫头还是小厮下人,都是掉进了福窝里了。”
宋氏听得彩珠这话,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拉彩珠的,彩珠连忙也伸了出来。
“虽然你不是我从娘家带来了,也不是一开始就跟着我的,但这么多年来,还是你知道我心意。我原想着,都不容易,有些事睁一眼闭一眼就算了,她们觉得我面,觉得我在老夫人面前不得脸,便阴一套阳一套的。哼,那是我以前不爱管,可如今倒惯得有些人越发的不象话。”
彩珠轻声道:“可就是有些人拿着宽和当忍让,也不知道谁给她们的胆子和底气。”
宋氏轻轻一笑,“既这样,这篱笆也该束束了。私下里不都说我是个面人吗?那就让她们看看面人是不是那么好捏的。”
“太太勿怪,奴婢多言。”
“说吧,咱们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太太其实早该如此,只是奴婢没进来服侍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一些叫太太伤心的事。如今决定重新管起来,奴婢想着,一面是因为八姑娘,一面是因为她们这几年实在不象话,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
“为了沅姐儿是最主要的,还有一方面就是按信上说的时间,我那表姐就快到了,我若不再立起来,难道让娘家人看我在婆家被姨娘们拿捏不成?”
“二爷寻好房子了?”
“还没有,这年底了,且今年秋闱中举的,好多选择明年参加春闱,国子监附近更是不好找。我已与二爷商议了,不若就先住在咱们这,怎么也得安顿一下,然后再慢慢寻。若实在不行,待我那表姐来了,若是同意,往别处寻看可不可以。”
“太太真是太辛苦了,哪一点都离不得太太。”彩珠轻声道,“好在,五姑娘懂事了,若还是象以前那样,又得给太太增加一份头疼的事项。”
“谁说不是,我倒是觉得五丫头有一些事情上倒比三丫头看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