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雪莉就发现,学习魔法的过程并不是全都像变形术一样轻松——教授们也并不都是麦格教授。
教授魔咒课的弗立维教授是个身材小得出奇的小个子,雪莉相信他肯定有妖精血统。他上课的时候必须站在一摞书上才能够得着讲桌。雪莉在下课之后悄悄翻了翻那摞书,发现好几本边角上有弗立维教授本人手写的辛辣批评(“这本书的论述毫无可取之处,我只能拿来垫脚”)。
某节魔咒课下课之后,弗立维教授发现自己把教案忘在了教室里,于是折返去取。他一进门就发现雪莉正团在讲台边上,手里捧着他拿来垫脚的书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教授当场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像炮弹般朝她冲去,似乎担心她再多看一个单词。
专心致志的雪莉被这尖叫声吓得撞进书堆里,书堆倒塌下来,把弗立维埋得看不见了。
“我认为有你这样天赋的学生应该读一些更有价值的读物。”弗立维教授挣扎着爬起来,挥动魔杖让书飞回去重新堆成一堆,顶着头上的大包对愧疚的雪莉说,“比如说《魔咒学报》。我这就给你订一份,下周开始你就能在早餐桌上拿到。千万别再看这堆东西了。”
不知怎么,弗立维教授头上的包一直维持到了晚饭时间。第二天,雪莉走进魔药课教室的时候,迎接她的是一片来自拉文克劳的目光洗礼。
“看来,格兰芬多出现了一位尖子生,不需要肿胀药水也能让人肿起来。”斯内普教授在讲台上阴阳怪气地说,“如果拉文克劳学院的人也能学到缪斯小姐的这种学习技巧,你们的院长想必会更加高兴……”
拉文克劳们对他怒目而视。斯内普的嘲讽并没有太影响拉文克劳的同学和雪莉的关系,但罗杰·戴维斯在递给雪莉一瓶霍克拉普果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你怎么没被分到拉文克劳?”
“可能分院帽觉得我更像格兰芬多。”雪莉把最后一瓶配料加进坩埚里,同样小声回答。
除草药水慢吞吞地冒出一股泡沫,接着变为课本上说的鲜艳的紫色。斯内普远远地瞄了一眼雪莉的坩埚,接着不咸不淡地说:“上课说话,格兰芬多扣一分。”
“他疯了吧?”戴维斯难以置信地瞪着斯内普说。斯内普好像出现了短暂的视力缺陷,对雪莉的完美药水视而不见,拢着袍子走到了弗雷德和乔治的身后,对他们绀蓝色的药水发出了轻蔑的嘲讽。他们旁边拉文克劳的福西特同样调制出了一锅绀蓝色药水,虽然斯内普的刻薄没落到她身上,听了那嘲讽还是眼圈发红。
作为报复,弗雷德趁斯内普转身,往他放在讲台上的坩埚里投掷了一块姜根。姜根在除草药水里萎缩成了一团黑色的不明物质,而斯内普的除草药水也变成了一锅土黄色的难闻东西。
作为报答,魔药课教授又慷慨大方地扣了格兰芬多五分。
等到下课排队交药水的时候,雪莉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在她的名字后面漫不经心地画上半个“o”,然后笔锋一转,“o”的上半部分变成了一个飘逸的花体笔画,最后写下的绝对只是个“e”。
雪莉对此不能理解,但并未气馁。她相信只要持之以恒地刷好感度,性情古怪的斯内普教授也迟早会对她和颜悦色起来。这么想着,雪莉顺手在猫头鹰邮购的版面订购了一打波特牌洗发水,准备作为圣诞礼物。
变形术、魔咒课和魔药课之类需要动手的科目都很容易,草药学在雪莉的种植生活技能点下也十分简单。可天文学就显得没那么轻松了——rpg游戏的像素主角可从来不会抬头看天。幸好不同星星的名称与移动轨迹并不是什么难记的东西,除了天文塔的寒风吹得人发抖之外,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消遣。
飞行课则更不美好:雪莉能轻松地驾驭扫帚,也能轻松地飞起来,但在九月份富含魔力的以太风吹拂之下,她很难同时做到以上两件事情。
这事说来奇怪。
第一次飞行课的早晨,雪莉醒来时发现游戏里每季一次的以太天气到来了,充沛的魔力在室外的风里涌动,连那些植物都显得格外亢奋。
吃过早饭后,小巫师们顶着飞舞的无形以太走出城堡。在雪莉眼里光怪陆离的习习微风中,艾丽娅伸了个懒腰,愉快地说:“天气真好!我今天感觉特别精力充沛——我都迫不及待想骑扫帚了。”
“是呀。”安吉丽娜深吸了一口对雪莉来说有害的魔法元素,同样容光焕发,“我从小就喜欢骑扫帚!”
雪莉在以太风里瑟瑟发抖,感觉魔力在她的身体内部左冲右突,像一锅即将烧开的水一样暴沸着。与她相反,同学们看起来个个光彩照人,精神百倍。
这混乱的感觉持续到了雪莉在霍琦夫人的哨声中和其他人一起骑上扫帚时。
随着一声哨响,所有人双脚蹬地,逐渐升高。雪莉同样照做,她闭上眼睛,努力忽略那些狂暴涌动的魔力,飞了起来——然后,嗤的一声,雪莉突然背后一凉。什么东西撕裂了长袍,从她肩胛骨后喷了出去。
雪莉震惊地睁开眼睛。
系统提示也在这时候蹦了出来:【您的以太病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