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海外关系之前十多年是原罪,谁也不敢私下学外语的。
看来,时局是在发生重大变化了啊!
她一边抹着桌子,一边想着:这就是新闻里说的拨乱反正了么?
高老师是拄着拐杖出去接电话了。
回来看到庭院里泡着床单、被套这些,大门也敞开着,就知道是于朵过来了。
这孩子是干完厂里的活儿就过来了啊,都没等元旦之后再来。
“于朵——”
书房外传来拐杖一下一下敲击地面的声音。
于朵拿着抹布迎了出去,“高老师——”
高老师走进来,“你这孩子,也没说在家多歇歇就跑来了。来,你坐下,我有件事和你说。”
于朵扶她在旧沙发上落座,“是师丈他们要回来了么?”
高老师这面带微笑的样子可真是少见。
于朵印象中,自从她调到子弟校一直面带轻愁。
尤其是师丈和师兄去劳动改造、她自己的腿也被打坏之后,就更是一脸愁苦。
陡然这么眉飞色舞,于朵还不太习惯呢。
高老师摇头,“他的事还没有确信。但既然那十年最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以后应该会越来越好的。估计他们爷俩离回来也不远了。我要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前几天有一个老朋友来找我了。他是外文出版社的编辑,说是要找一批英语好的人翻译一些文章、书稿。”
懂英语的人如今可不好找,万里挑一都未必有。
50年代起华国人去留学基本就是去毛熊国,那学的是俄语。
学英语的那会儿就是凤毛麟角。
后来就连俄语也不让学了。
新生代完全没有途径去学习的。
也就一年前恢复高考,华国大地上才重又有了英语课。
但只学了一年,要做翻译还差些火候。
外文出版社准备出版一些刊物甚至可能是翻译小说。
目前还在筹备阶段。
她那个老朋友想来想去,又要懂外语、又要人在北京方便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