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安看着那男子,淡淡道:“既然他如此处心积虑来到这里,想必确实是有什么冤情想要诉说,我们不如听一听他想说什么?”
“苏大人,您觉得呢?”
“这是自然,为官者要体察民情,你有什么冤情自然可以坦诚相告。”
苏不容点了点头,他心头有些不适,这城主府断然不可能随意放人进来,自己这又是被谢时安利用了。
“知府大人发话了,你有什么冤情尽管说出来。”
谢时安挑了挑眉,似乎就在等着苏不容说这句话。
堂下的人听到这话,连忙磕头,带着哭腔:“草民要状告知府大人私铸铜钱!”
嚯!好大一项罪名!
许三归抱着自己的刀看着苏不容原本还算镇定的脸突然崩塌,心头啧啧称奇,这刚刚才说要体察民情,立刻马上就被摆了一道,这苏不容真得气死。
“放肆!你胡说八道什么!”
谢时安和苏不容还没说话,另一官员便又咋咋呼呼地拍了桌子,谢时安知道他,是苏不容麾下的马前卒,不少事都是他帮苏不容开口说话。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
男子额头都磕出了血,他手臂绷得很直,隐约可见的青筋爆出,仔细看可以看出,他身上似乎还带着伤,带着点血渍。
“那你可有证据?”
谢时安看着男子,语气淡淡的,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魄:“这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诛九族的!”
“草民没有污蔑他!我就是被他手下人抓去铸铜钱的作坊做工,那些人会总会借着各种各样的由头不让我们好好吃饭休息,对我们动辄打骂,在里面见不到光地活着,每日早早便要起来。。。”
男子泣不成声,又说了好几个细节,让苏不容指尖微缩,真该死,居然真的让人跑出来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反应不过来这是针对自己的局,那这十几年的知府简直就是白当了!
他还真是小看这个谢时安了啊!居然敢折腾出这件事对自己发难,真当自己是吃素的?
“既然如此,那本官便拨一队人马随你去那个地方瞧一瞧。”
谢时安点了点头,又看向苏不容:“不知苏大人意下如何?”
“谢大人既已做出了决断,那本官还能说什么?”
苏不容看着他,冷冷地说:“这城主府还真是守卫森严啊,随随便便就能够闯入生人。”
“大人此言差矣,想必是手底下的人不懂事,怀揣着一腔热血便直接让人进来了。”
谢时安被他这么一刺也不生气,只是轻声说:“下官必定会对那些下人严加处置。”
“哼。”
苏不容冷哼了一声,目光扫视堂下各怀心思的人,最后盯着那个男子,眸光冷冽:“你说的这些不过并没有丝毫根据,如你所说,这地方不见天日,你又如何能够得知与本官有关?”
“因为你来过!”
男子怒目而视,他盯着苏不容,眸中满是血丝,苏不容带来的护卫见状连忙围了过来,害怕他暴起伤害到苏不容。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