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去?”林藏烟好笑地反问。
“……”
“朕想去。”
说罢,强硬地拉着辛在水一起走了,两人的手始终没有分开过。
诺米瞠目结舌地跟在他们身后,嫦余则默默偷笑。
——
辛在水简直不敢相信,方才是陛下一路牵着自己回来的。
回来后,他说要沐浴,本意是想让林藏烟快些离开。没想到林藏烟却说:“无妨,朕等你出来。”
辛在水换下一身华服,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件素色简衣,垂落的乌发微微沾湿后背。他来到梳妆台前坐下,手拿一块头巾准备擦拭头发。
林藏烟就在不远处的圆桌上喝茶。这气氛,属实是有些尴尬。
“陛下……是有什么事要同臣侍说?”辛在水一边拭发,一边不太肯定地问。
林藏烟想到方才与许从银的对话。
不过她没回答,只是放下茶盏,走到辛在水身侧蹲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盒烫伤膏。
她无言地握起辛在水的手,指尖剜下少量药膏点在他手上,一阵涂抹。
辛在水瞧着她骨节分明的手在自己的手上一顿揉搓,感觉心脏都在发烧。
“多涂几次,很快就好了。”林藏烟将烫伤膏放在梳妆台上。
“陛下?!”
下一秒,辛在水又是一惊。
竟是林藏烟主动接过他手中头巾,想要帮他拭发。
这怎么行?她可是天子。
何况,以往这些事情他都是自己来的,连诺米都不需要。
“坐好。”林藏烟用力按下辛在水的肩膀,不容置喙。
随后,她不顾辛在水身子有多么僵硬,埋头用头巾帮辛在水擦拭发丝上的水渍,动作无比轻柔。
她想这么做,所以就做了。半分也容不得辛在水拒绝。
“多谢陛下……”辛在水的眼眶莫名有些泛红。
小时候,爹爹也会这般轻柔地为自己拭发。后来爹爹不在了,他便学着自己为自己拭发,从来不需要别人。而如今,又有人为自己拭发了,这个人是……他的妻主。
可她更是南境的皇帝,是天下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