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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君后抢了陛下对肖贵君的宠爱?”
“啊?你听谁说的?”
两个洒扫的宫仆一边做事一边清谈。
“大家伙都在传啊,说他表面无欲无求、总是一副看起来受不受宠都无关紧要的态度,其实内心非常渴望得到陛下的宠爱呢。”
“听说,他费尽心机,只为再一次爬上陛下的龙床。”
“谣言罢?君后那般性子的人,无事连殿门都不会迈出一步,只顾逗弄池里的鲤鱼,摆弄盆里的花草,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
“啧,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他藏在人皮底下的,是怎样一颗心呢?”
有别的宫仆被他们的谈话声音吸引,前来凑热闹:“哎哎,你们知道么?昨夜肖贵君在鸣泷殿哭了一晚上,听那边做事的人说,今早起来,他眼睛的红肿都消不下去。”
“嘶~那看来,肖贵君对陛下可是用情至深啊。”
“谁说不是呢?”
“我还听说……”
“这么喜欢听说,耳朵就不要了罢?以免耽误做事。”
林藏烟低沉的声音蓦地响起,一字一句犹如鬼魅一般幽深。
众宫仆瞳孔震颤,即刻止住了碎嘴,诚惶诚恐。他们双腿一软,齐齐跪在地上,伏低了身子。
“陛、陛下……”几人的声音颤颤巍巍、无比失措。
林藏烟唤了嫦余一声,眸光扫视他们一眼,从牙缝里抛出几个冷冰冰的字眼:“每人杖责三十,罚俸三月罢。”
嫦余恭敬道了声“是”。
她瞥一眼头也不敢抬起的众人,心想:一伙蠢人。
“再非议,就该长眠了。”林藏烟居高临下,冷眼看他们。
这话声缀着袭人的寒意,使众人一阵哆嗦,股战而栗,不敢置一词。
离开时,林藏烟对嫦余道:“传播者一律杖责,查清楚始作俑者。”
不要再像三年前一样,让阿续委屈了。
嫦余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轻叹一口气:“是,陛下。”
“东平王已经回王府了,早些时候还差人送来厚礼,全是九江那边的奇珍异宝,有着连城之价。”
“陛下,这些都是东平王的心意。”嫦余偷偷瞥了林藏烟一眼,想要窥见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