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在水倒酒的手微顿:“怎会,只是陛下要保重身体。未来几日肯定事务繁多,精神不济如何能将所有事情处理好?”
“那可多谢君后替朕着想了。”林藏烟明显不接受这套说辞。
“朕那次与肖语常……那般,你当真半点想法都没有?”林藏烟喃喃道,声音极低极小。
辛在水没有听清,只隐约听到一个“肖”,她猜陛下是在惦念肖侧君罢。
辛在水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摆出一副不甚在乎的模样,道:“陛下如此宠爱肖贵君,想必是十分欢喜他罢。”
林藏烟饮下一杯酒:“为何突然说这个?”
辛在水替她续酒:“陛下待人,总要多一些心眼。哪怕,是自己最亲密之人。”他直盯着林藏烟的眼睛,此话倒像是一句提醒。
若换作旁人,敢如此直视她且说出这番话来,早该拖下去杖毙了。可偏偏有这些举动的人是辛在水。
神奇的是,这次是林藏烟主动偏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这些事情你别管太多。”她不想让他卷入到暗流中去。
可辛在水无法窥探到林藏烟内心的想法,只当她是不愿被自己管束。
肖语常是个有手段的人,他很危险。辛在水知道。
可他不能在明面上说,最多只能提醒。
这夜,辛在水陪林藏烟喝酒到半夜。
果酒并没让林藏烟醉得很厉害,只是走路会有些许不平稳。
好在嫦余一直在外候着。
“辛苦姑姑将陛下送回去了。”辛在水说。
嫦余面露疑惑。她很想问:为何不让陛下直接在此处歇下?
不过见陛下似乎没有想要留下来的意思,便忍着没有问出口。
“风听,朕带走了。”临走前,林藏烟用被酒意浸染过的声音说了一句。
辛在水站在门口,望着步辇渐行渐远,半天没回过神来。
诺米上前喊他:“殿下,该歇息了。”
“诺米,肖贵君如今很喜欢陛下,你也看得出来吧?”
诺米不忍,抿唇点了点头。
辛在水眼中仿佛布了一层飘渺云雾,让人看不真切:“那便好。最起码,他不会再轻易伤害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