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头上的簪子,摘下来!”周易安一声震怒,让在座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林藏烟将视线移向辛在水,正巧见他伸手摘下发簪。
这人乍一看神色平静,但林藏烟却瞧见他唇色已有些隐隐泛白。
周易安盯着那簪子,心脏狂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你这簪子,从何而来?你可知,这是前朝威敏太后所属之物。他的东西,在他死后具已尽数销毁,为何你手上还有他的簪子?!”
此话一出,不止辛在水,连林藏烟都顿觉心头一颤。
林衣年面色难看,望向辛在水时神色万分焦急,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威敏太后,可是父君的禁忌。
“君后,太后在问你话呢,为何迟迟不答?”肖语常话声幽幽。
辛在水掀起眼睑看了肖语常一眼。这簪子定然不会是太后的赠礼,想必是有人将锦盒里的首饰调了包。是他么?是不是他在算计自己?辛在水对此感到厌恶。
肖语常丝毫不惧辛在水看过来的眼神,反而得意地勾唇一笑。
殊不知一旁的林藏烟,将他这副神态尽数收入眼底,面色愈发阴沉。
“儿臣,不知。”辛在水紧紧攥着手中玉簪,咬牙道。
“你不知?”周易安如何会放过他,放过将这支簪子展露在自己眼前之人?“难道这东西是凭空出现的不成?!”
林衣年试图调解:“父君,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听罢他的话,周易安才稍稍捡回一点理智,但仍然怒火中烧。他试图压下这一股恼火,可辛在水戴着前朝太后发簪出现在自己面前已是罪无可恕,他如何能安然自若?
“你、你先出去。”
“父君!”林衣年愕然。今个儿可是家宴,将阿水哥哥赶出去算怎么回事儿,未免也太让人伤心了!
“出去!”周易安大喝一声,惹得林衣年身子一颤。
辛在水朝林衣年微微摇头,示意他莫要再多说。
“儿臣告退。”
在众人各异的视线下,辛在水离席。
林藏烟注视他行步慢慢地离去,背影格外单薄。
“殿下,您怎的出来了?”
贴身仆俾不可出席家宴,所以诺米只能在外头等着。太后刚刚进去不久,怎么殿下就出来了?
辛在水望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他张开手掌,那晶莹剔透的白玉簪躺在其中,不过此时再看,簪子周身仿佛缠着丝丝血色。
“殿下,要回去吗?”诺米弱弱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