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出虚弱的咳嗽声,如同破旧的风车,还伴随着肺部积水的撕扯。
“这是……”李清霖有些疑惑。
苟嫂嫂动作一愣,勉强扯动嘴角道:“几天前碌碡帮的几个混混来摊位前收头钱,我家大虎跟他们起了争执,右腿给打折了……”
“可是霖哥儿回家了?”大虎似乎听出李清霖的声音,咳嗽声渐小。
“唉,虎子哥,是我。”
李清霖回了声,就要进屋看望。
“霖哥儿别进来了,屋内都是药味,我这样子,也见不了人。”
大虎拒绝,声音中有几分倔强。
李清霖驻足,不再言语。
片刻后。
李清霖手上又多了几个沉甸甸的袋子,晃晃悠悠的推开家门。
袋子愈沉,李清霖心里就愈堵得慌。
“碌碡帮……”李清霖心中低语。
……
走进侧屋,虽然李清霖三个月才回家一次,但他的卧室却保留的好好的。
窗户支开着,跛腿的桌子用木楔子垫着。
空气中弥漫着阳光的味道。
李清霖摸了摸被子,虽然有些补丁,不算崭新,但却还算厚实,似乎刚晾晒过。
李清霖放下行囊,开始里里外外打扫房间。
水槽里还有没来得及洗的碗筷、劈柴堆积过冬的储备、房梁角落的蜘蛛网……
时间流逝,天色渐渐昏沉。
小路上传来打打闹闹的声音,吱呀的栅栏旋转声响起。
“等等!”
一个有着虎牙,发髻高高扎起的男孩,拦下了后面的女童。
男孩分明面容稚嫩,此刻却皱起一对眉头,似乎像个小大人。
听见屋内的动静,猫着身子小心朝屋内打量。
男孩叫做李清镜,是李清霖的弟弟,家里排行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