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还没有驶远的车灯,赵慕予将江舟池的嘴唇看得清清楚楚。
光是唇形就很吸引人,轮廓立体,弧度漂亮,更别提甩掉绝大多数人的天然唇色了,玫瑰调,质地像果冻。
看起来确实很好亲的样子。
至于吻技……
赵慕予的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
等到她惊觉自己又在想象一些什么脏东西后,猛地清醒了过来,做贼心虚地后退了半步,远离令她胡思乱想的源头。
与此同时,她没忘记用强硬的语气掩饰自己的慌张,不屑道:“你当我傻吗。我只是喝了一点酒,又不是脑子坏掉了。少诓我玩这种和男朋友才玩的游戏。”
后半句话故意提到男朋友,再一次提醒江舟池,她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随着这道话音落下,空气忽然冷清了一瞬。
江舟池眼底笑色不见减淡,只不过转瞬便被眼睫覆盖。
()他垂眸低叹了声:“是吗。”
听起来好像对于她脑子没坏掉这件事很是遗憾的样子,又像是遗憾这种游戏只能存在于一段男女朋友关系里。
还没等赵慕予分辨出来这一声叹息具体针对哪一种情况,搭在她腕间的手指倏地收紧。
江舟池把还在不断往后挪步的她重新拉回身前,欺身靠近,漆黑眸子里无风也无月,只萦着几分迷茫的雾气,低声问:“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赵慕予没听明白。
江舟池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像认主的流浪狗,浸透了可怜和执拗,说:“我就想和别人的女朋友玩这种游戏。”
嘲讽专用的称呼又冒了出来。
对于江舟池这种不显山露水的疯子来说,罔顾道德伦理、勾引别人女朋友的人设放在他的身上一点儿也不违和。因为他最擅长把自己当做诱饵,捕食别人的怜悯。
赵慕予深知这一点。
可一颗没用的心还是受不住蛊惑,动摇了。
她把这一切归咎到酒精上。
找回理智后,赵慕予唰地扭头移走视线,没兴趣陪江舟池演这种背德的戏码,口是心非道:“少在这儿和我演戏,我才不吃这一套。”
她现在只想快掉摆脱江舟池的束缚,可咬也咬了,骂也骂了,他依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于是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像上次在云城小巷里和他周旋那样,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你放开我的话,我可以勉强告诉你该怎么办。”
同一个拙劣的伎俩用两次,倒像是真把他当成了一个记打不记疼的傻子。
演戏被拆穿,江舟池也就没再继续装下去。
顷刻间,他便将眉眼间的脆弱敛得一丝不剩,而后直起身,头靠着墙,居高临下地看赵慕予,声线轻淡地回道:“你这是在提醒我和你算一算上次玩我的账吗。”
赵慕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