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族人的反对,他一意孤行参与救援,从天黑找到天明,最后顺着你留下的记号才找到你。”
哦,对,我跟着小狗一边跑一边还用石头在地上做了标记,天黑可能看不见,但天一亮摩川就能发现。那还是我们一起上野外求生课学的。
“这次太险了……”我静静听完,不无后怕地道,“谁知道buff能叠这么满。”
严初文一愣,笑了:“还能开玩笑,说明你精神挺好。”
病房安静下来,他看着别处,逐渐魂游天外。
我身体还很疲倦,见他不说话了,闭上眼准备继续休息。
“那个……”
我刚凝集的一点睡意被打散,睁开眼,见他欲言又止,就是不说重点,忍不住催促:“说呀。”
严初文磨磨蹭蹭老半天才说:“摩川回去后,从棚葛的长阶下三步一叩首,一路磕头磕回的鹿王庙。”
“……什么!他为什么?”我一激动,差点要坐起来。
严初文连忙按住我:“他说他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要求山君原谅。”
那台阶有上千阶,三步一叩也得叩几百个头吧?他之前不是挺横吗,还朝山君乱发脾气,怎么转眼又怂了?
我又气又急:“他怎么样?”
“比你好。”
见他表情不似作伪,我稍稍松了口气。
“我这骨折几时能痊愈?”我心中想要见到摩川的渴望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巅峰,恨不得此时此刻插上翅膀飞到鹿王庙去。
躺在雪地里一晚上,够我把一辈子的事都想清楚了。
“医生说住十天左右医院就能出院了,之后主要就是静养。怎么,你有急事?”
“嗯,挺急的。”我一脸严肃。
“工作上的事?”严初文又问。
我看着他:“我急着……撬山君墙角。”
“……”严初文的表情都空白了。
“如果这次意外,真的是山君降下的怒火,那祂一次杀不死我,以后也别想弄死我。”我用最虚弱的语气,说最狠的话,“祂的老婆、孩子,总有一天都是我的。”
严初文回神一般猛地倒抽口凉气,举起双手捂住自己耳朵道:“我自动清空一分钟内的所有记忆,你就当我什么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