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少时,江衍推着白薇走出病房。
同样的场景,曾经的江衍毫不犹豫给了我一巴掌。
而如今,失了一个孩子,他连一句斥责都不舍得对白薇说。
爱与不爱,太过明显。
再回来时,江衍的纯白衣领上带着淡粉色的印记。
真是再刻意不过的宣誓主权,烂俗的剧情。
「江衍,我们离婚吧。」
他别过脸轻淡出声:「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
除了一句「对不起」,我们竟再也找不到别的话题。
出院回去的路上,江衍看着我一路欲言又止。
车在郊区外的墓地停下,我的心顿时一阵绞痛,隐隐不安。
「你爸爸前天心脏病突发,在看守所,不幸去世了。」
江衍的声音断断续续,轻的像是我的错觉。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摇着头往后退,嘴里不停呢喃:「我不信,你是骗我的对吧,江衍?」
他小心翼翼地想扶住我,我拍掉他伸过来的手,开车一路疾驰奔往派出所。
几分钟后,捏着那张无罪释放书和死亡证明,恍然惊醒,我失去了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墓碑前,我全身发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从日暮黄昏到更深露重,双腿早已麻木地失去知觉。
最后,江衍把我抱进车里带回家。
我任由他抱着,像是提线木偶,无动于衷。
回去后,我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我总在做一个相同的梦,梦里全是爸爸的身影。
他找保姆二十四小时照顾着我,他亲自去苏氏企业把后续事务处理妥当。
可是等我渐渐好转后,却再没见到江衍的踪影。
我打电话过去每次都是助理接起,说陪江衍在外地出差。
直到我把离婚协议甩进他的邮箱和微信,凌晨一点他回来了。
进屋就把自己反锁到次卧,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我不想去猜测他为何逃避,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害我失去父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