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艳艳是厂里的文艺骨干,歌唱得很好听,外号黄雀。
她明里暗里经常跟孙洪进投怀送抱,也记不清有多少次,要不是他金蝉脱壳的功夫了得,早就被她啄得不剩下几两肉。
孙洪进自忖,他也不是螳螂啊!
孙洪进的社交水平和酒量,没等赵艳艳丰满的身躯发挥威力,他就败下阵来,喝到断篇。
肖晴和洛百顺他们领到的任务是把他灌醉,哪怕是有一根汗毛还是竖着的,都是渎职。
黄雀没领任务,只对自己负责。
她贴了这么久没贴上去,现在居然有这么多好心的兄弟姐妹帮忙,把人摆平了让她亲近,这是中了大奖的节奏。
所以当冯小春说要拍照时,黄雀一脸兴奋地问道:“需要什么样的姿势?有没有剧本?拍照还是摄影?需要不需要叫声……”
“这个你决定。”冯小春告诉她,“你来拍,拍好了发给我就行了,我负责帮你坐实。”
次日一早闹钟响了,孙洪进头又疼浑身也没劲,想睡个懒觉。
“呼噜噜——”身旁打雷一样的鼾声却把孙洪进吓了一个激灵。
他一扭脸看到了旁边鼾声如雷的赵艳艳,衣衫不整嫩脸绯红,魂儿立时吓丢了一半。
平心而论——当然不是凭着孙洪进的心,赵艳艳长得不难看,凸凹有致丰满有肉。但在孙洪进看来,她不是个女人,而是块年糕——不是一般的黏糊。眼睛任何时候都是腻腻歪歪的,像是拿糖葫芦蘸蜂蜜。
现在好了,这个全身沾满了蜂蜜的,糖葫芦最上边那个山楂就在旁边摆好了让他咬的姿势。
手机突然“丁零丁零”响了几声,收到几条信息。
孙洪进打开手机,把那几张照片看完,再看了信息,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孙工,你是拿着床头柜上那张车票赶在黄雀醒来之前滚回老家,还是等她醒了之后我们帮你张罗张罗在这里成个家?”
孙洪进一分钟也没耽误,五分钟以后就出了门,牙没刷脸没洗,急急忙忙赶上火车,狼狈地逃离了荆州。
事后他不是没想过跟花裴解释,或者说他想跟她忏悔。
他的性格有缺陷,他不懂得怎么去拒绝——明明知道那是个泥潭,却依旧任由自己滑了下去。
他恨自己,恨不得把自己那张虚荣的脸上的肉一块一块撕下来,因为他觉得他是那么丑陋。
不过等了一个礼拜也没等到她一个信息或者一个电话。他也没有勇气主动给她发个信息。
他知道,他和她已经缘尽。此生,哪怕是再遇见,他们也不再可能重温美好。
他把手机卡抠下来扔了,重新办了张卡。
卡抠下来的时候,他感觉就像从心上抠下来一块肉,疼得几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