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将士们睡意正酣的时候,大帅率领十余骑兵,悄然离开了军营。
听马蹄声消失不见,小将睁眼翻身下床,扎好甲胄,提枪牵马跟了上去。
数日后,临安城外。
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身穿红袍的老者看着眼前的亭子,一动不动,并非是不想躲雨,而是有些畏惧当中凭栏而立的男子。
男子须发散乱,可腰杆却依旧挺立,就那么看向烟雨蒙蒙,丝毫不理睬亭外的老者和身后的数百甲士。
又过了片刻,老者挤出一丝干笑:“大帅,官家御赐的美酒,你不喝吗?”
大帅转过身来,当初意气风发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看了看身前石桌上的美酒佳肴,冷笑一声:“你不必着急,我今天还能逃得出你的手里吗?”
“不过你记住,我无愧于心,无愧于官家,无愧于朝廷,无愧于天下万民。”
看着大帅拿起酒壶,老者急忙朝前走了几步,动作太急,一个趔趄没有站稳,身旁的甲士急忙伸手扶住,却惹的大帅狂笑不止。
“看看,看看你自己,站都站不稳,断脊之犬。”
“而我,却是这朝廷的脊梁!”
说罢,手指用力弹开壶盖,一饮而尽。
大帅将酒壶摔碎,回头凭栏,没有说话,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老者笑了笑,看着地面上的碎片许久,对着身边甲士吩咐道:“等等给他收尸,厚葬。”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远处开始传来骚动,不一会儿,传令兵到来:“报,相爷,大帅的人杀了进来。”
“什么!多少人!”老者感觉到双腿发软,他深知在大帅的打磨下,那支军队早已不可战胜。
“就一个。”传令兵低声道。
虽然声音很低,也被亭中的大帅听了去,忍住腹中绞痛,大帅喝到:“姓秦的,我这义子不懂事,你杀我便可,你放他进来,我让他追随于你,你放过他一条性命。”
老者看向远处摇了摇头:“晚了,袭杀一国之相,万死难辞。”
“姓秦的!”大帅意识恍惚,开始站立不稳,靠着柱子滑倒在地,看着远处拼杀的白袍,眼睛开始模糊了起来。
老者看向杀到近前的小将,对着身边的甲士摆了摆手:“去擒下他,不必将人都留在这保护我,莫让人觉得大理寺是个笑话,居然被一人一枪杀穿了。”
“相爷,要不是我们今天来的人手不够,岂会让相爷受惊,下属这就去办。”为首的甲士头领拔出腰间长剑,“相爷有令,将此人擒住压来。”
留下十多人保护老者,其余的甲士开始列阵朝着小将迎了上去。
“娘的。”小将啐了一口,手中长枪紧握,看着眼前压过来的甲士,再看了看胯下满身伤痕的战马,翻身下马,一巴掌拍在战马屁股上:“跑吧,我今天交代在这,你就别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