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让她意外,挑了挑眉,很快就想到了背后吩咐的人,于是问道:“荆向延让说的?”
前台尴尬地点点头,回想起当时还在摸鱼,一抬头就见老板一副自信吩咐的模样,简直窒息。
说了一长串,例如她不爱吃香菜、少放辣、别太油腻、不吃葱等等。
前台都快记迷糊了,勉强记下来一点了,结果万万没想到乌荑给来了句没什么胃口。
心底对老板的同情又多了几分。
“已经做好了吗?”
“对,要给您送上去吗?”
乌荑摇了摇头:“让他自己吃吧。”
前台抑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好的。”
“对了,”眼看乌荑又要转身,她连忙叫住她,“老板说让您回来后去画室找他。”
乌荑对民宿还给老板留有画室这点是没想到的,也有点想不通怎么这会儿荆向延还要找自己,不过在细细问了前台画室的方向后还是走了过去。
听前台说,画室是以前的小仓库改的,所以不是很大。
乌荑站在门前抬手敲了敲,在听到里面说请进后这才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陈设和布置还是让她诧异了一瞬。
跟大多数画室一样,正中央或角落总会摆着几个大卫的石膏,但不是很多,剩下的大部分都是画架,上面架着画好的画幅。
而在她正前面,最靠近窗户的地方,那幅画才画到一半,上色都还没好。
这不是重点,让乌荑震惊到回不过神来的是,画的不是别的,而是那张照片。
—被涂了颜料和刮花的照片。
她没想到,以为荆向延只是随口问一句说要不要,没想到他会把这张照片变成画,擦去了那些污渍,慢慢展露出原本的面貌。
“你”乌荑嗓音发涩,好一会儿才极轻地吐露了这么个字,她几乎被定在原地,脚底生根,动弹不得。
下意识就想要去寻找荆向延的身影。
视线稍微往左边移了点,然后停住。
男人背对着她,衣服的袖子被他半挽了上去,露出精壮的手臂,上面还不小心沾上了两抹白色的颜料。
他抬手摆弄着架在画架上的画,指尖漫不经心地滑过早已干涸的颜料,乌荑的目光落到了画右下角的署名上。
乌荑嘴唇张了张,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后也只是缓缓叫了声他的名字。
“荆向延。”
对方回眸,两人的视线恰好在空中撞了个正着,荆向延望着离自己不远的那双眼,明明是很平静的模样。
他沉默两秒,问她:“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