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滟哭了很久,泪流不止。
前世的记忆历历在目,丧夫,守寡,死亡。她怕极了,满心的不安忐忑,却无人可以言说。如今见到父母,终于能释放一二。
池母一如幼时般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肩背哄她,疼惜不已,而后看向池彦文。
玉滟说的那些,哪怕再不可思议她也都信了,不为别的,她赌不了那个万一,不敢,也不能。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好好的,快活无忧的过完这一生。
池彦文安抚的回视,心中思索不断。
然池沈两家其中的关系千头万缕,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头绪的。
在父母的安抚下,玉滟哭了很久,但心却渐渐定了下来,最后累了,就停下了。
她对着自家娘亲笑了笑,池母轻柔的去整理她的仪容,她乖巧的等着,一直等到池母擦完了,才看向池彦文问,“爹,娘,该怎么办?”
池彦文不断摩挲着玉佩,好一会儿,骤然停下,拿定了注意对玉滟道,“这件事,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没有发生的事情他也不确定,说不定那就是单纯的一个梦。
但是同池母一样的想法,他赌不起。
如果玉滟说的是真的,那沈家毫无疑问是虎狼窝,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女儿带走,可根据玉滟的话语,沈家手里显然握着自家什么把柄。同时,他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里是云州,若是跟沈家闹掰,他们回家的路,怕是不太平。
妻女在侧,他冒不起这个险。
“不行!”池母立即反驳,道,“我们得带玉滟走。”
她一丝一毫都不想让玉滟继续呆在沈家了。
“娘。”玉滟握住自家娘亲的手,对她微微笑着,“先听爹说。”
见着女儿这么一笑,池母心都要化了。
她的清清从小就乖巧懂事,听话又体贴,可人的让人疼到心坎里去。可她的命,怎么就怎么苦呢。
池彦文也不隐瞒,将顾虑全都说了。
“我不怕!”池母坚定的回复。
“我怕。”玉滟紧跟着一句。
“清清!”池母急切开口。
“娘!”玉滟的声音无比坚定,“这个险我们没必要冒,不就是在沈家呆着嘛,我都呆了这么多年了,我不怕。”
“不行!”池母还想再说,就见玉滟含笑摇了摇头。自家的女儿她心里清楚,清清这个样子分明是下定决心了,她听话,可拧起来也是真拧,格外执拗。
“清清!”她还想再劝。
玉滟只是笑,转而看向自家爹爹,说,“爹,我听你的,怎么做,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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