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帝看着这个他最忌惮的儿子,从小天资过人,如今终是被折磨成这个无用的模样。
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消除了一个隐患,可又有点怅然若失。
这毕竟是他和云裳的孩子啊。
“父皇……”沈渊摇了摇煦帝的龙袍,“可是准许儿臣……嗝……继续享受?”
煦帝脸色又沉下来,拉着袍子,甩开他的手,问:“你母妃如何了?”
沈渊愣了一下,眼珠子疑惑地转了转,似是在回想:“母妃……她病了。”
“可严重?”
沈渊又想了想,说:“我也说不准。但是我看到她时,基本上都在昏睡,很少有醒的时候。”
煦帝心里一痛,难道真是到了弥留之际?
他有心拔腿就去看看云妃。
但他冷落了她近二十年,现在根本提不起勇气去看她。
“你可有在你母妃面前,做那等不妥之事,故意气你母妃?”
“不妥之事?”沈渊似是疑惑,问,“父皇是指?”
煦帝鄙视的眼神看着奏折,意有所指。
“调戏内监?”沈渊连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儿臣冤枉,儿臣绝对没有!”
见煦帝不为所动,沈渊转向席玉,拽着他的衣摆,道:“司业,你帮我说句话呀,你知道的,我绝对没做过这样的事啊。”
席玉脸色精彩纷呈。
心想,你是没调戏过内监,你光调戏我了。
他避开沈渊的手,未置一言。
煦帝看着他的窝囊样子,揉了揉眉心,呵斥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既没有做过,以后更要谨言慎行,回去照顾好你母妃。在她病愈之前,万不要再做令她烦忧之事。”
“父皇?您这是……担心母妃吗?”沈渊呆呆地看着煦帝,眼睛里流露出三分不解,三分期待。
煦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他算是看明白了,剩下那几分,全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