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棠说:“你去医院吧。”
霍则商却说:“最近外面对我的讨论度高,现在出去会被困住。”
也是,霍则商刚刚解决了那么一桩大事,要是在公共场合被认出来,他和夏颂祺估计都会受影响。
更何况指挥官受伤的消息传出去肯定又要激起不小的风浪,搅乱民心。
霍则商说:“没关系,可能只是伤口有点发炎引起的高烧。我免疫力高,好得快。”
夏清棠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他还有工作没处理,把夏颂祺交给霍则商后就又回房间了。
夏颂祺却觉得夏清棠肯定是因为霍则商的到来不开心了。
见霍则商正随手摆弄他的画笔,夏颂祺将自己可怜的小画笔从那把玩它的大掌间夺回来,撇嘴问霍则商:“父亲,你怎么一直没有来看我了?”
霍则商看他一眼,回答说:“工作很忙。”
“可是你也不给我打电话了,不回我信息了。”夏颂祺有些生气的说。
“抱歉,有时工作并不允许看手机。”
夏颂祺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将手肘搭在茶几上,撑着脑袋看着霍则商,说:“好吧,爸爸也是这样说的,我原谅你了。”
霍则商愣了下,眸色微动,偏头问他:“他说了什么?”
夏颂祺想了想,如实说:“爸爸说您在做非常重要的事情。我问爸爸很重要是有多重要,比我还重要吗?爸爸说不能这么比,您要做的事情对很多别的小朋友也很重要。”
霍则商垂下了眼,沉默下来。
稚嫩的话语犹如一块巨石压在他身上,将他的胸腔狠狠挤压,呼吸不畅的同时又心痛如绞。
好像很小的时候他就被教育要背负起家国的重担,霍家人给他灌输的也是要振兴家族的思想。
幼时他因为过人的军事天赋被老执政官带在身边亲自培养,后来功勋卓绝的回来,众人将他捧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神,就连他的父母也时不时要提醒他不要忘了背负起家族的荣耀。
他不是没有自负过,少时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还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谁的话也不听,直到后来差点被人陷害丧命,奄奄一息之时听到周围对自己不满的议论,才终于恍然醒悟。
身居高位,总是会陷入各种舆论的浪潮,霍则商早就习惯,也不再在乎外界对他的评价,可因为他的不在乎,却把夏清棠推入了这样的浪潮。
他不敢去想当年夏清棠是怎样背着那些流言蜚语行走在他的身后,也才明白原来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心中所信仰的一切夏清棠都知道,都理解。
而他的漠不关心,他的自以为是,他的愚蠢迟钝,通通变成利剑扎向了站在他背后的夏清棠。
夏清棠一直没出来,夏颂祺见客厅被他的东西堆的乱糟糟的,就提议和霍则商把客厅里清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