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一角被掀开。
薄叙躺到桑枝身边,侧过身,手臂轻轻放到她盖着的背面上,隔着被子抱住她。
卧室里只亮了一盏壁灯,落下的光影昏暗朦胧。
薄叙借着这样的不够清晰的灯光,深深凝视着桑枝安静的睡颜,没有丝毫的睡意。
他想,现在的桑枝,应该不会再在梦里去想念另一个人了吧。
曾经的卑微和晦涩在心头很快过了一遍,薄叙收回抱住桑枝的那只手,转而悄悄握住她放在枕头旁的左手。
象征着他们婚姻的那枚戒指在她无名指上,折射着璀璨的光。
他的手指轻轻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
第二天中午。
桑枝逐渐从睡梦中醒来,脑子还没清醒,身体倒是先苏醒了过来。
好酸。
翻身都感觉腰和大腿一阵酸痛。
她蹙着秀气的眉,不想睁眼,凭感觉抓起被子蒙住头,想让睡意打败身体的不适。
但是弥漫在鼻尖这股陌生又清冽的气味,忽然让她怔了半刻。
桑枝在被子里睁开眼睛,眼前的黑暗让她清晰回忆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
她和奶奶通了电话。
从chloe那里知道墨尔本那边的消息。
和苏绮贞吵架。
然后。
跟薄叙领证结婚。
桑枝倏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快速扫视一圈。
是的,这是薄叙的家。
昨晚她和薄叙一起吃了晚饭,吹了生日蜡烛,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套,再回到这——
桑枝把昨晚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事重新回顾一遍,发出很真诚的感概。
结婚真好。
持证上岗。
真是既满足,又满意。
但是,薄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