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瞧着十五岁左右的新兵道:“家里养不起我们了,把我和二哥都送来了,说是在这里能活两日,还能吃上一口粥,在家里只能活活饿死。”
“家是哪里的?”
“沧州樊城。”
那地方是不太发达,她在父皇的折子里看到好几次樊城,都是在闹蝗灾。
虞清仪又问:“那你们呢?”
那几人道:“老乡,都是樊城来的。”
“虞教头,我们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来这里,我们就是想活着。”
虞清仪小时候一直以为那些在战场上喊打喊杀的将士都是不怕死的,后来她才知道,他们比任何人都想活。
而教头这个差事,需要耐心,她的马术在军中都是受到认可的,再让她一遍又一遍看那些不会骑马的人在马背上犯蠢,她很容易不耐烦。
但在得知他们的来历后,虞清仪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她带多少人,就是给多少人争取一线生机!
在结束一日的训练后,虞清仪感觉自己被他们折腾得筋疲力尽,好在她还坚持得住,只是满头大汗,想回去好生沐浴一番。
走的时候,正是黄昏。
不成想厉衡居然还站在大门口等她。
虞清仪以为他要拦路,立刻警觉起来:“你这是作甚?”
厉衡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卑微,他压着自己复杂的心绪,冷声道:“这练兵场都是本王掌管的,本王在此巡兵,有问题吗?”
“哦。”虞清仪冷漠的回了一句,既然他的意思是他只是站在这里,那她绕过他便是。
岂料,她刚要跨过练兵场的大门,突然便见一只胳膊横在她面前,若不是她反应迅速,单是撞在上面,都容易受内伤。
见厉衡抬手挡她,她立刻抬眸瞪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别胡闹了,跟本王回家。”
她原本是每天睡在他枕边的,突然跟沈应舟搞在一起,让厉衡有些心梗。
但虞清仪态度却十分坚决:“让开!”
“你老实告诉本王,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以你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
说心里话,他比任何人都想动她,但上次她破天荒的不肯配合,一直挣扎叫喊,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撑住便失去了知觉,他就是怕她身体受不住,再没舍得碰她一根汗毛,那沈应舟怎么敢的啊!
而虞清仪却歪了歪脑袋,郑重的道:“麻烦摄政王看清楚了,我现在的身体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