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封泽清楚伤因,每每瞧见他的膝盖,脑海中便会浮现出相关的画面,脸皮开始发烧。
盛朝拆开磁疗贴,贴在膝盖的伤处。
沉默,无尽的沉默。
“其实,”盛朝低头盯着脚尖,半晌后缓缓开口,“爸爸的死确实和我有关系。”
“爸爸没有不想去你的颁奖仪式,他是要带我去的,”他的声音放低语速极慢,“我不肯去。”
因为……在小时候,他对哥哥也有微妙的嫉妒心理,哥哥样样出类拔萃,总能得到表扬。
他觉得哥哥的都是好的,所以想抢。
他并不想去见证,哥哥的荣耀时刻。
“爸爸说,我们是一家人,我应该去。”
盛泉拿玩具哄他,说先带他去买玩具,然后他们一起去参加哥哥的颁奖仪式,他答应了。
事情发生后,封泽生了场大病,而他却没什么反应,妈妈和姥姥只当他年纪小,不记事。
他也当自己不记事,依旧活泼开朗。
但是徐惊雨对他说:乖,不要难过。
封泽静默了足足有一刻钟,轻轻吐出一口气:“其实……我也没想害死你。”
他才不相信凭盛朝的脑子,能找到完美的逃跑路径,若是他想让盛朝去死,就应该坐等他溜出边防线,在黑灯瞎火的混乱中被就地击毙。
而不是写一封举报信,在信里反反复复强调,他是封如凝的儿子不要伤他。
如果不是他拒捕,也不至于挨枪子。
无数个想叫他去死的瞬间,封泽眼前浮现出他在病床前流着泪说“哥哥,你别死”的画面。
下不去手的,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呢?
他们两个,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哦。”盛朝反而很无所谓地应了声。
想弄死他又怎么样,他不是没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