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傿出宫后基本没有再见过赵嘉礼,如今在猎场上遇见,季时傿已经不似从前那般莽撞,再者赵嘉礼年龄长些也学会装皇子的派头了,不便再与臣女作对。
因而季时傿看见他,便恭恭敬敬地同戚相野一般行了礼,谁知赵嘉礼居然亲自过来扶她,脸上挂着笑,语气让人恶心道:“季小姐,请快免礼,你与本王幼时相识,多年情谊,何须这般客气。”
季时傿面不改色,心里却啐道:有病吧,你谁啊……
她抬头微笑道:“殿下方才在寻白狐?”
赵嘉礼脸上带笑,表面看上去和蔼可亲,“正是。”
季时傿俯首行礼:“这般,时傿便不打扰殿下了,预祝殿下拔得头筹,时傿先行告退。”
她一股脑地将话说出来,说完不等赵嘉礼回答,一扬马鞭飞一般跑了。
戚相野见状也匆匆行了臣子礼,追着季时傿的方向跑远,生怕赵嘉礼被激怒后气撒在自己身上。
季时傿一下子跑出几里,戚相野追上她,惊道:“我天呐时傿,你不知道,刚刚二皇子那个脸色,都快黑成碳了!”
季时傿撇了撇嘴,“我看到他就烦。”
戚相野竖起手指“嘘”了一声,“你小声点别被人听见。”说完压下声音道:“我记得从前你说你跟他不和啊,他是不是骂你克、克……”
“天煞孤星,克亲的命。”季时傿冷冷道,之前就是因为赵嘉礼嘴贱,自己才和他打得落下太液池,之后父亲被自己连累罚俸了三年。
“那他今天怎么突然变态度了,你瞧他刚刚那样子,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戚相野抱臂抖了抖。
季时傿翻了个白眼,“谁知道犯什么病了,不管他,我们继续。”
“诶。”正加紧马腹想要跑起来的的戚相野忽然勒紧缰绳停了下来,他凝视着地面,奇道:“时傿,这地上的脚印是什么东西的?”
季时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泥地上有几个人脸一般大小的脚印,像是大型猛兽留下的。但春蒐为了皇族的安全,围场中不会出现这样的动物,最凶猛的可能就是几匹狼了。
季时傿直觉不对,地上的脚印错**叠,显然不止是一只大型猛兽留下的,倒像是成群结队从这里路过,想到这点后,她本欲扬鞭追着脚印的方向前行,蓦地听到前方的树林里传来一声尖叫。
“怎么回事!?”戚相野吓得抖了抖。
季时傿来不及多想,当机立断朝戚相野道:“戚二,你现在赶紧回营地,通知禁卫军立刻疏散猎场!”
戚相野拉了拉缰绳,“那你呢?”
“前面恐怕有人已经出事,我得去看看。”季时傿催促道:“别愣着了,去啊!”
她神情严肃,戚相野不敢再耽搁,连忙调转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