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让小厮回将军府将这事告知主母白老夫人,自己则守在宫门口继续等待。
他擦了把眼泪,小跑上前搀扶着趔趄而行的老将军。
“将军!”
看着几月前还雄姿英发,威风凛凛大将军,此时却鹤骨霜髯,形容枯槁,暮气沉沉,他的心就跟针扎似的,喊了声将军,仿佛被哽住了的喉咙却再也发不出一字一言。
“没事了!回家吧!”
大将军安慰似的扯了扯嘴角,没让他搀扶,兀自上了马车。
直到坐在马车上,车帘放下,遮挡住了四面八方的窥视,张世忠才松了口气,耷拉着的肩膀也恢复到了原来的伟岸,眼里精光闪动。
狗皇帝,连查都不查,就想给他定罪,看来是打定了主意容不下下他张家了。
还好他棋高一招,抢先交出了兵符,并提出自己年事已高,不胜其任,恳请皇上允许他告老还乡。
皇帝没料到他竟这般识趣的交出了兵符,还爽快的放弃了世代积累下来的功名利禄,饶是心硬如铁的他也不免有些动容。
其实他还对鄞州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
他本打算将计就计,兵不血刃的让他染上瘟疫死去。
谁料他非但没死,竟又让他收服了一波民心,这还了得。
那刘德源的确是罪该万死,但他死之前给张世忠挖坑这件事做的深得他心。
正好给了他筏子拿捏他,孰是孰非,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看来张家确实没有谋反的心思。
只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留他在朝中是不可能的,没了兵力权势,就同那失了爪牙的猫一般,放他一条生路也未尝不可。
“哦,大将军的老家在何处?”
“回陛下,臣祖上是从鄞州郡的平阳县迁出来的。”
一听到他说老家在鄞州,皇帝更满意了。
鄞州多高山峻岭,不像其他郡县地势平坦,所以粮食产量不多,还不够百姓自己饱肚子呢。
那地方贫瘠的很,更何况鄞州刚刚才熬过两次灾难,百姓十不存一,连吃住都还是个大问题,可想而知,那边的生活有多艰难。
“好!念在你这么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朕便对你既往不咎了,准你还乡。”
还既往不咎呢,你倒是敢如实咎吗!
回到将军府,府内老老少少一个不落的全部等在大门口,对着路口翘首以盼。
“老爷!”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