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心慌,抬起胳膊,下意识地想擦掉裴天因唇角边的血迹。
裴天因失神了几秒,眼神恢复聚光。
他突如其来地伸手,扣住了赢舟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一举动完全不在赢舟的设想之内,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秒,才察觉到嘴里多余的血腥味。
赢舟的背抵住墙,手扶住了一旁的铁质书架:“裴?!四毛?”
房间里响起一阵水声。
和之前浅尝辄止的吻不太一样,赢舟感觉裴天因是想把他吞下去,甚至有很明显的吞咽动作。
紧闭的牙关被撬开,赢舟舌尖发麻,带着血丝的唾液从唇角溢出。
他从鼻腔里发出了几声轻哼。
这个黏糊糊的吻持续到赢舟感觉到窒息为止。
他不会换气。
唇和唇分离,裴天因用鼻尖依依不舍地蹭着他,温热的呼吸洒在赢舟的脸上。
赢舟的脸通红,唇也是。
他呼吸急促,感觉后腰都是软的,好一会才喘过气:“怎么了?是要治疗吗?”
嗯,鉴于太岁的特性。
赢舟以前做噩梦,经常梦见别人把他当药啃。而且这种噩梦是客观存在的。
裴天因的语气有些失落:“为什么,不、醒?”
根据裴天因对人类浅薄的理解,生理冲动是会让人从梦里醒来的,过于明显的错位感也会。
譬如太岁亲赢舟,赢舟就从上一层梦里醒了过来。
那么到底是梦境的引力太强大,还是赢舟压根对他没有兴趣?
裴天因觉得是前者。
赢舟:“……”
你故意的吧。
算了。
裴四毛很快收拾好了情绪,道:“跟我、走。”
研究所的电源断掉了。他烧的。
裴天因握住赢舟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隔壁的实验室有备用的工作服、防护服,让赢舟穿上,会安全许多。
他要带赢舟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