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夫人:……
她只好收起满腔苦涩道:“好,皇后安好就好。以后我不能常进宫看你了。”
“凡事只好自己当心。”
皇后不解:“母亲怎么不能如以往般入宫?”
魏国夫人想着以后进宫少了,有些话该嘱咐还是要嘱咐,于是把隶芙一起叫来道:“陛下偏宠宸妃,竟有些废后的念头。不过皇后勿忧,你既有中宫之名,又内有太子,外有母家,陛下的念头也只能是念头罢了。”
“皇后只安居宫中,看着太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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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柳奭辞宰辅位,又听闻皇后平安归来,并无异样。长孙无忌就觉得诸事又回到了平衡,回到了他期许的那样。
后位稳固,东宫稳固,朝堂稳固。
甚好。
也该准备新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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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准备好了。”姜沃在御前道:“明日正好是大朝会。”
皇帝颔首:“那就如此行吧。”
次日,大朝。
姜沃站在朝上,听太尉与皇帝议起新岁之事,语气平和。
忽然想到了去年——到了年底,朝臣们本来也是欢欢喜喜准备过年的,结果腊月里忽然出了个房遗爱谋反案,朝上‘整个晋西北乱成一锅粥了’。
今年……又要如此了。
太尉禀过年节事,皇帝颔首应准,又随口问道:“众卿还有奏否?”
“臣有奏!”
长孙无忌随意瞥了一眼,见是御史台的人,就又散漫转开目光。
御史台弹劾朝臣,不说日日有,但隔三差五就来一回。
且这位出列的御史,长孙无忌虽记不清名字,但知道是清河崔氏人,崔氏也算是……
长孙无忌还未想完,就听御史中丞崔义玄铿锵有力道:“臣奏吏部侍郎柳奭潜通宫掖,潜行不轨,意图谋逆!”
有一瞬间,太极殿安静的,人人都能听清,风吹过窗纸的轻微悉索声。
谋逆?!
他们听错了吗?
谋逆!
却是褚遂良先反应过来的:“放肆!诬告宰辅……”忽然想起来柳奭已经不是宰辅了,褚遂良换过词汇:“私诬谋逆,罪不容诛!”
无论是谁,沾上谋逆二字,头上都像是悬了一把刀。
以至于柳奭一时太过震惊,反应比褚遂良还慢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