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星心想,这老狐狸不抓兔子不撒鹰。听到为了义军招募人马这才松口说晋封,不过招募对萧祈安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正说着,帐外传来通传声,“大帅,夫人听闻表姑娘来了,想见见表姑娘。”
大帅温和地看向陆南星,“夫人这几日天天以泪洗面,担心你睡不着觉,你们母女快去说几句体己话儿去,也让你夫人放心。”
陆南星应喏,跟着下人来到了主帐后方的一间帐篷内。
刚掀开帘子,迎面扑来的温热的气息,并散发着茶汤的清香。
大战期间,楚氏的帐内布置的就像是在别苑那般,桌椅床妆奁镜一应用具俱全。
她朝着坐在椅子里身上盖着毯子的楚氏福了福身,“给夫人请安。”
楚氏急忙示意身边的大丫鬟,“快去将表姑娘扶起来,何至于如此见外。”又命:“快去端茶。”这才朝着落座的陆南星说道:“我听闻你来了,才刚念完经,总归是菩萨保佑,这两日大帅与我几乎整夜无眠,担忧你的安危。”
陆南星瞧着她双手合十的样子,再次起身道谢,“让您惦念了,总归是义父洪福齐天的缘故。”
楚氏颔首,强忍着一阵阵恶心,略微挤出一丝笑意,“管家这几日在府上可有懈怠?”
陆南星知晓她这是试探自己的财物有无损失,便也实话实说,“来时女儿还在苦恼,有些事到底该不该说,又怕夫人的身子因下人气着了,女儿也难辞其咎。”
她这一番话说的楚氏云里雾里,警觉地说:“无妨,若是管家的错,一切按照家规来罚就是了,你说。”
陆南星微微颔首,“您那日刚离开,我因身上担着镇守宁州城的差事无暇分身,待知晓后往府中紧赶慢赶还是未能赶上送您。到了晚间,却被手下发现管家偷偷装车,打算出逃。”
“经过一番搜查,还发现他竟然变卖了府中的物件。这么严重的错,本应枭首示众,念在他也曾忠心耿耿为义父办差,女儿未敢擅自对他用刑,只派人将他看管起来,待义父回府后再另行定夺。”
楚氏听了怒急攻心,“啪”地一声拍桌起身,“就应该将他千刀万剐,竟然干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
丫鬟赶忙扶着她,“夫人如今……”她偷瞄了眼坐在一旁的陆南星,刻意咽下后面的话,只道:“您千万注意身子。”
楚氏这才想起肚中孩子,下意识想扶着腰落座,见陆南星在又赶忙将手放下,叹了口气,“南星,你这回总算知晓家大业大,管理这些下人有多累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