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担心总是提着被角,冷风会不利于羿玉恢复,沃尔夫·泰勒能够维持这个姿势一整天。
被角放下,心底的满足与柔软立刻就被焦急的渴望取代了。
沃尔夫·泰勒觉得这很奇怪。
事实上,从好几天前就有些奇怪了。
他之前也在码头上见过菲利克斯·桑切斯,当时只是觉得这小白脸阴沉沉的,可是从某一天开始,沃尔夫·泰勒就觉得这小金毛莫名顺眼了许多。
那天,沃尔夫·泰勒一如往常地将酒桶送到码头上,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工人们买啤酒。
菲利克斯·桑切斯是在人少了一点的时候过来的。
他看起来与周围工人似乎没有什么不同,顶多长得好看了一点……好吧,是很多。
可是当他跟沃尔夫泰勒说话的时候,沃尔夫泰勒表面上没有很在意,实际上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他说话的时候有种特别的节奏,而且吐字相当的字正腔圆,听起来有些“弹”。
他喝淡啤酒的动作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咽。
——如果不是沃尔夫·泰勒闻得到淡啤酒的味道,他都要怀疑手下有人偷偷往酒里掺水了,不然怎么会让别人喝不进去?
沃尔夫·泰勒忍了又忍,还是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身体不舒服吗”。
他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了一团散乱的毛线团,总是忍不住想扒拉两下。
很奇怪,非常奇怪。
沃尔夫·泰勒对此毫无经验,不知所措让他下意识伪装成凶神恶煞的模样……好在他没有把少年吓跑。
事到如今,他们肯定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沃尔夫·泰勒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抓了抓头发,他有些烦躁地站起身,在不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还是变成狼形,一只爪子搭在床边。
即便是以人类的审美来看,红毛巨狼依旧称得上是英气逼人、威风凛凛,它的耳朵高高竖着,耳廓上有一撮毛格外纤长。
当它舒展身形卧在地上的时候,忽略钢铁一般的骨骼和肌肉,它简直像是一块巨大的长毛地毯,铺满了房间,尾巴贴在床边,时不时扫动一下。
它闻到了更加清晰的味道,听到了规律的心跳声,于是终于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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