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不禁对赵家人的厚道心生敬佩。
原身对他们的饮食起居漠不关心,全赖赵母一人操持。
连孩子们身上穿的衣物也是赵母一针一线精心缝补。
那些补丁虽然繁多,却排列得整整齐齐,宛如一幅幅生动的生活画卷。
若非赵母的悉心照料,这两个孩子恐怕早已被原身的疏忽耽误得形容枯槁。
正当宋念准备带着焕然一新的孩子们出门时,小儿子春生突然拉住她的衣角。
学着姐姐的模样,用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仰望着她。
指指她的裤腿,奶声奶气地提醒:“妈妈,你还没换衣服呢。”
宋念此刻才恍然忆起,自己刚才竟在众人眼皮底下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尽管内心五味杂陈,宋念还是强忍住心头翻腾的情绪,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尴尬。
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对孩子们说:“你们先到外面等妈妈一会儿,妈妈这就去换身衣服。”
宋念暗自苦笑,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
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宋念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好心态,推门而出。
恰逢此时,对面的赵凛也已换下了沾染尘土的制服,胸前先前的湿痕已无影无踪。
一家四口,尽管各自心中各有思量,却默契地一同朝赵母家走去。
赵凛平安归来之事犹如一阵疾风,迅速吹遍了赵家凹大队的每一个角落。
当宋念一行人抵达赵母家时,小小的院落早已聚满了人。
村长杨大力、大队主任冯晨以及会计刘健等重要人物赫然在列。
赵家凹大队以“赵”姓为主,村民们多是赵氏血脉。
少数小姓则是在战乱年代逃难至此,与赵家人共筑家园。
赵家,便是这些外来户之一。
赵凛还未及与几位长辈寒暄问候,耳边便传来冯晨阴阳怪气的质问:“听说今天老三家的媳妇可真是威风八面啊,愣是跑到公社去大闹了一场。怎么?有个蹲监狱的母亲,是不是觉得自己脸上特别有光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