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噤声了。
林金潼胳膊肘捅他一下:“你倒是说啊?”
天痕:“没什么,我想不出了。”
林金潼只知道四叔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擅长排兵布阵,为人心善谦逊,平素节俭,一件衣裳穿许多年,连书房里王羲之的字,都
是爷爷命人拿出来挂上的。
完了。
林金潼也不知道四叔究竟喜欢什么,想起他的玉佩穗子用旧了,就买了一根如意穗,复又看了天痕一眼,挑了另一个颜色的穗子。
还买了文房四宝,去花鸟市场给爷爷挑了一只品相端正的鹦鹉,又转道去了医馆。
天痕道:“林公子,府上的药材补品已经够多了,瑞王爷吃不了那么多的。”
“我体寒嘛,我给自己买点药了。”林金潼道,“天痕哥哥,你在外面等等我好了。”
天痕摇头:“我要跟你进去。”
“那,我去看郎中,你就站远点,别偷听啊。”
天痕低头看了看他:“嗯。”
他没有偷听。
只不过看林金潼让那郎中把了脉,随即低头和郎中说了几句什么,郎中面露诧异之色:“啊?这……”
林金潼说的是:“大夫,我家四叔,快三十岁了不娶妻,他也不是不举,我看着他举过的,但他不娶也不自解,就是云淡风轻地忍着。你说他这是什么毛病?能不能治疗?”
“或许往昔某事给予他心灵之创,形成阻碍。别担心,我给你的叔叔开几贴药,拿回去给他喝了,保证啊,药到病除。”
林金潼:“这药有什么用?”
“就是壮-阳药了,”郎中匆匆写下药方,“注意啊,别让你的叔叔喝多了,会不堪承受的啊。”
林金潼点点头,提着药回去了,天痕问他:“你开好了?驱寒药?”
“嗯,对,四叔今晚过来么?”
“王爷还在成王府赴宴。”
丝竹之音荡漾,琴瑟之声交融其间。成王府中落花漫天,李勍与成王共酌佳酿,言笑宴宵。
成王素抱郁怀,得父皇宠薄,此刻酒意稍浓,缓缓向李勍吐露几分忧郁:“今日朝上,父皇问我北方部落局势,我竟一句也答不上来。”
李勍微沉其容,款款把酒盈杯,随声而起的琴瑟中,他缓缓吐出了数言:“殿下,北方之事,危而不害。蒙古部落如今分崩离析,领袖争权,固无力威胁我朝疆域。然内部亦非无忧,吏贪日盛,民生疾苦,何不将焦点投之国政,以图天下太平?”
成王喝得醉意醺醺,趴在他膝头大哭:“如果早知道父皇要问,我将皇叔这番话背下来,何愁父皇不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