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读高一那年的冬天,温允正忽发脑溢血中风,被温夫人和温瑾胤送去了疗养院,从那时到现在八年来,一次都没回过温宅
。
温瑾胤快速接手了温氏,第二年执意要把季敏心送去国外治疗,说国外医疗环境比国内好。
她当时哭着在温家的客厅里跪了整整一夜,也没打动温瑾胤和温夫人。
他们找人把季敏心送去M国后,她哭过闹过,绝食过,但在面冷心硬的温瑾胤母子面前,都不值一提。
唯一欣慰的是,温瑾胤隔三差五会让她看段季敏心的小视频。
温澜思绪悠悠,曾经的过往像电影一帧帧地浮现在脑海。
温允正把她带回江城就没怎么管过她,小时候偶尔会问问她的功课,不会骂她,也不会夸她。
温允正中风住进疗养院的前几年,她还会跟着温夫人或温瑾胤去探望,后来就不怎么去了。
上次见温允正是中秋节。那天,早就失去语言表达能力的温允正拉着她的手,满眼都是泪光。
离开病房的时候,温允正的右手一直朝她挥着,她还莫名掉了几滴泪。
车子朝温宅的方向急驶。
谢宴声看出她心情不好,安慰道:“与其苟延残喘地活着,死去倒是一种解脱。”
她没有吭声,闭上疲惫的双目。
二十分钟后,温澜在温宅见到了只剩一口气的温允正。
温夫人,温瑾胤夫妇和几个本家至亲都围在床边。
四个月没见,温允正瘦的只剩下一层皮,嘴巴张着,两只眼睛深深凹陷,瞪着上方的天花板。
或许是血缘使然,温澜进门的时候,他的头朝门口的方向动了下。
温
澜的心狠狠抽搐起来,眼泪哗哗往下掉。
快走到温允正身边的时候,谢宴声忽然伸手把她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