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书可不敢再让郑院判给他诊脉。
昨晚郑院判是惊魂未定之下,未能诊出什么异样,如果今日再来,保不齐就能号脉号出他的男子身份。
谢南书不敢再冒险。
瑾王点点头:“好,就依你,那孤走了。”
谢南书刚要起身相送,就被按着双肩又坐回到了凳子上。
“你我既已成夫妻,就不必讲这些虚礼了,你继续用膳吧。”
说完,瑾王亲昵地用指背蹭了蹭谢南书的脸颊。
见谢南书局促地红了脸,他忍不住笑出声,边笑着边转身离去。
谢南书捂着脸颊,望着瑾王的背影,心里一团乱麻。
夫妻?
这两个字,他谢南书可担不起。
区区王爷侧妃,虽是因着圣旨被抬成了几近平妻的地位,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高等级的妾室罢了。
毕竟那道赐婚圣旨上,并没有关于平妻的一词半字。
妾为货,可通买卖。
大奉朝的律法虽然比之前的王朝有革新之处,但男尊女卑的思想仍是没有改变。
刚才的脸红,谢南书不是害羞,那是尴尬。
不过配上他机智的临场反应,和惟妙惟肖的演技,倒是让人看不出丁点儿破绽。
袭春领着小丫鬟们撤下了餐食,谢南书就回到床上补眠。
一夜未睡,让他这一觉睡得格外深沉。
但他并没有睡多久,就有两个隶属正阳宫的太监来传口谕。
谢南书不得不顶着个昏沉的脑袋爬起来,穿戴整齐,来到前院,跪地听谕。
“传德妃娘娘口谕,宣瑾王侧妃谢氏女入宫觐见!”
谢南书磕头领旨谢恩,心里却没来由地一紧。
领头总管胡平,持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谢侧妃快请起,劳您收拾一下,这就跟奴婢进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