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时都可能会走,所以,我替他,行不行。”
祁醒能感知到她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一种洇湿的恐惧袭来,他拉过她来紧紧抱住。
两人在这残酷又瘆人的肖像墙下拥抱,像一个正在坠落却不愿顺遂命运碎掉的瓷器。
他的嗓音也变了味道,很低,尾音有些不稳,贴在她耳畔。
“秋秋,这没什么可纠结的,本来就是我和别人的事儿l。”
“一切交给我,忘了这些,好么。”
“我有你,其他的都无所谓了,我什么都可以放下。”祁醒搂着她不肯放松半分,怜惜到卑微:“别离开我。”
“我只要你。”
叶伏秋抚着他瘦了好多的背,淌着无声的泪,小幅度地摇头。
祁醒,别这样。
顺遂你的本心,别再因为我伤害自己了。
“祁醒……”她哽咽着,话语却不曾犹豫,抱着他,却说着推开他的话:“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你放下仇恨。”
“不要忘记,不要接受,不要放下……”
“只
()有你自己,能拯救你自己,不是吗?”
她哭腔再度扩大,想起那些珍贵的回忆,和他的过往,痛恨这又美妙又残忍的宿命。
“不是你教我的吗……恨什么,才能靠什么活下去……”
“祁醒,”叶伏秋剧烈呼吸着,哭得眼睛都快干涸,肝肠寸断:“我想你活下去啊!”
最后一句,犹如翠鸟的悲鸣。
它希望着,那只鹰,终有一日能飞出森林。
不再受困。
祁醒抱着她,扣着她腰肢的手用力到冒出青筋。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红了眼角。
…………
不知道睡了多久,叶伏秋哭得太辛苦,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艰难睁眼的时候,正好望见卧室窗外的月光。
叶伏秋想起什么瞬间从床上弹起来,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半。
她习惯性地去看手表,才发现手表上的心率早就不属于他了。
像垂了耳朵的小动物,叶伏秋顿然心酸。
即使这样,她还是趿拉着拖鞋爬起来,忍着痛哭后的头疼,开门下了楼。
楼下寂静一片,叶伏秋特地跑去厨房,看见里面没有人影空空如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