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应该不够了,岑校尉,烦劳你去帮忙取一些送到厨房,”
“你,去挑两担清水来,”林菱支走岑福,又冲丐叔说道。
“今夏,你去帮你娘做饭,”
袁今夏一看,只留了陆绎,这是姨有话要单独对陆绎说,心下有些疑虑,不知道姨要说什么,拉着林菱的胳膊小声说,“姨,您……您别……”
林菱笑道,“好了,去吧,”
袁今夏回头看了陆绎一眼,眼睛在两人身上瞟来瞟去,倒退着一步一步出去了。
“林大夫,”陆绎恭身一礼,“有什么话您旦讲无妨,陆绎定当谨遵吩咐,”
“陆大人,夏儿心仪于你,你对夏儿自然也是真心实意,恐怕任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但是,两情相悦不等于百年合好,”林菱顿了下,看了陆绎一眼。
“林大夫……”
“不急,你听我说完。夏儿先后遭受蛇毒和爱别离之苦,这三年来又风里来雨里去的,不曾停歇,更不曾好好调养过。以她的身体状况很难孕有子嗣,对此,你如何作想?”
陆绎丝毫没有犹豫,回道,“林大夫,我只希望这一生能与今夏相依相伴,只要今夏幸福安康,其它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陆大人,一旦成婚,没有子嗣,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吧?大明律例明文规定,四十无子而妾,更何况陆家是官宦世家,怎可无后?”
陆绎一撩袍服,单膝跪地,“林大夫,您请放心,陆绎待今夏之心,此生不渝,即便今夏一生无所出,陆绎也决不纳妾。今日林大夫能与陆绎明言,陆绎感激不尽,陆绎叩谢林大夫当年相救之恩,也叩谢林姨爱护今夏之心!”
这一跪,这一声林姨,林菱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双手扶起陆绎。
“陆绎,既然你叫我一声姨,我也想告诉你一些话,这过去的一切你就都放下吧,我看得出,你和夏儿都心事重重,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不应由你们承担,你待夏儿真心实意,我很安慰,夏儿敬你爱你,能有一个好归宿,我自然也替她高兴,”
“姨,你们说完了吗?”袁今夏在门口探了小脑袋,小丫头不知林菱会说什么,根本没去厨房,而是一直站在院落,急得满地转圈。
“夏儿,偷听可不像话,谁教你的规矩?出去,我还有话要说,”林菱严厉中带着宠爱的语气。
“姨,都说了好半天了,还要说什么?我听听不好吗?我听听,就听几句,”袁今夏说着就要迈步进屋。
林菱眼睛一瞪。袁今夏抬起的一条腿悬在半空。
陆绎看着袁今夏微微一笑,轻轻挑了挑眉。
袁今夏听话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林菱看着窗前晃动的影子,叹了口气,笑着说,“女生外向,这话确实不错,”
陆绎低头抿嘴笑了下,又抬眼看着窗外晃动得越来越快的影子,这丫头大概急坏了吧。
“陆绎,我刚才说的是‘以她的身体状况很难孕有子嗣’,并没有说今夏不能孕育,”林菱停顿住,看着陆绎的反应。
陆绎并没有表情变化,只是抱拳低声道,“林姨,只要今夏身体安康就好,陆绎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林姨成全,”
“你说,”
“今夏舍不得您,希望您能一起去京城,一来今夏与您能常相聚,二来今夏婚后会继续在六扇门,陆绎不能每时每刻守护在今夏身边,您也知道这丫头喜欢淘气,有您在还能约束一下她,三来您虽然不在乎医仙之称,但百姓需要您,您也不会甘愿将这一身所学尽数留于这枫林坳,”
林菱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陆绎,我林家世代行医,我又拜师药王谷,自然希望将这一生所学尽数用于百姓,救百姓于疾苦。可是……”
林菱没有说下去,既然选择放下,她不应该再给陆绎徒增烦恼和压力。
陆绎心下明白,说道,“陆绎三年前的许诺从未变过,终有一日,陆绎会亲手为林姨挂上‘林家医馆’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