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辆车上,袁今夏将京城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杨岳也把离开京城后的事儿说了一遍,“今夏,扬州的酒楼仍叫云轩,保留了京城的风味,又加上了扬州当地特色,还有福建的一些菜肴,生意还算红火,爹只管帮我们带杭儿,你嫂子应谢帮主之意,回了乌安帮继续做她的堂主,”
“好啊,大杨,这才是你最喜欢做的,上官姐姐也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很开心?”
“爹真的很开心,有一日与我喝酒还说起此事,爹说,看着我现在的样子,有些后悔当初的执拗,不过爹也说了,凡事都有个历练过程,若没有那些年捕快的经历,我办事也不会周全,我承认爹说得对,这开酒楼啊,也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才行,”
“大杨,”袁今夏拍了拍杨岳肩膀,伸出大拇指。
上官曦和穆雪一路都在逗两个娃娃,偶尔插一句话。
“对了,今夏,有一件事恐怕你还不知道,”
“什么?”
“袁大娘,竟然是绍兴人,”
“娘的老家在绍兴?大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信里只提了一嘴,我正琢磨着要问问娘呢,不会是娘为了安慰我们,故意说的吧?”
“不是,我们还陪袁大娘回了绍兴一次呢,只不过那里已经没有了亲人,最早住的地方也都没了,”
“那我娘有没有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袁大娘是个苦命的人,十四岁那年爹娘便都得了病没了,在乡下也没有其他的亲人,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为了活命和保护自己,便将自己扮成男子,村里儿人自然都知晓,就是为了防止外来人和外出时方便,”
“十八岁那年,她带着豆腐干去集市上卖,换了些鸡蛋,回到家发现门口躺了一个男子,看样子是饿晕了,她便好心地将那人救了,那男子醒来后发誓要报答袁大娘的大恩,硬是和袁大娘结拜了兄弟,”
袁今夏疑惑地问道,“那男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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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一个小商贩,往返于京城与江南,做些布匹生意,被人骗了钱财,他说,他也是孑然一身,父母早逝,见袁大娘也是一个人,便约她去京城,袁大娘见他说得老实,两人又拜了把子,便同意了,”
“回京途中,两人相互了解得更多了些,袁大娘又不小心露了女儿身,于是两人心照不宣,到了京城,便结为了夫妻,因没了本钱,袁大娘便提议做些小本生意,自己会做豆腐的手艺便派上了用场,”
“怪不得小时候我常听人说,娘做的豆腐和豆腐干味道特别呢,”
“可是天不遂人愿,成亲两个月,丈夫患病撒手西去,袁大娘年轻轻便寡居一人了,远离江南,一个孤身女子,她只好认命了,袁大娘说,为了不受人欺负,她学会了说京城话,也学会了粗声大嗓讲话,直到那年她领养了你,才觉得生活有滋有味起来,”
袁今夏听罢,眼中已带了泪,哽咽道,“这么多年,娘一个人受着,从未与我提起过,就算那时我出差到江南,娘也没说过什么,”
“今夏,哭什么?我看袁大娘很是开心,那时我们从京城一路而来,袁大娘最初惦记你们,慢慢被我们劝说开了,进了江南地界以后,她明显有些情绪激动,林大夫心细,这才慢慢问出了缘由,袁大娘还说,若不是这次陆大……陆绎辞官回江南,她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家乡了,”
袁今夏擦了擦眼睛,说道,“这下我就放心了,”
两人正说着话,俭儿和宁儿叫着娘亲扑到袁今夏怀里,又冲着杨岳嘻嘻笑了半天,小声唤道,“舅舅,舅舅,”
杨岳开心得差点扔了缰绳,转身笑道,“乖,我们俭儿和宁儿会叫舅舅了,再叫一声,”
两个娃娃便活跃起来,大声喊着,“舅舅,舅舅……”
杨岳便一声接一声应着,“哎,哎,舅舅在这儿呢,”
穆雪见两个娃娃在袁今夏怀里不停翻滚,忙伸手抱出来一个,再要去抱另一个时,怀里这个又骨碌出去了,穆雪忙得不可开交,只好说道,“俭儿,宁儿,小姨说的话都忘了?娘亲肚子里又有了弟弟妹妹,你们要爱护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