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开还是有些好奇,为何赵缊要与自己谈论这些,自己不过是一无名小卒,就算知道了韩王的心思,也无法做出什么改变。
赵缊也是看到了许开眼底的疑惑,旋即出声解释道:“如今你为太子爷眼中红人,因此咱这太子一脉之人,想要请你回京后,劝谏太子一二,让其早做准备。”
听到赵缊的话后,许开这才明白了他的意图。
不过虽然自己受到太子殿下的看重,但许开并不认为自己的话语,能够对太子爷产生什么影响。
可没等许开推辞,就见到身前的赵缊忽然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双膝跪在了地上。
许开见状连忙闪到了一旁,伸手想要将赵缊扶起来,嘴里连连说道。
“赵大人,您这是何必呢,我答应便是了。”
听到许开的话后,赵缊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拱手朝着许开深深作了一揖。
身为太子一脉的官员,赵缊与其他一众同僚一样,都对于太子殿下的优柔寡断很是不解。
自古以来,帝王之家哪里有什么骨肉亲情,向来便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虽然太子殿下念及兄弟亲情,这份仁爱之心深得手下臣子的爱戴,而且太子殿下爱民如子,善待官宦,深得朝堂之上文臣们的拥簇。
但是这毕竟是一场政治斗争,往往露出一丝破绽后,便会被对手牢牢抓住,以此为突破口,令己方再无喘息之机。
如今泓乐皇帝出征塞外,只带上了韩王与赵王,却没有带上自己最为疼爱的太孙。
群臣见此情况后,纷纷开始揣度圣上的心意,越想越是心惊。
因此自从泓乐帝出征之后,太子一脉的官员常常私下写信与太子,建议其早做打算,免得事到临头后却不知所措。
可太子殿下面对手下文臣的建议,却始终不肯有所动静,令手下的官员们每日都忧心忡忡。
即便如此,文臣们也大多投到太子麾下。
虽然韩王性子与泓乐帝类似,却没有泓乐帝那般高超的御下手段,当初监国时也暴露出了他不善政事的缺点。
韩王可以是一名带兵征伐的大将军,却不能成为一名治国有方的好皇帝。
随后许开与赵缊在包间之内,足足交谈了半个时辰之久,不知二人都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二人从包间内走出来时,赵缊略显阴沉的脸上还透露出了一丝忧虑。
在酒楼门口与赵缊道别后,许开一行人便坐上了赵贲的马车当中,朝着城外的九江码头而去。
一路上许开都扭头看着窗外,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坐在对面的赵贲看到许开的这副模样,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平之,为何这一路上见你都是满脸愁绪的样子,三叔与你在包间内说了什么?”
听到赵贲好奇的询问声后,许开扭头朝他看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方才在包间当中,许开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信件给赵缊翻看了一番。
赵缊在看完信件的内容之后,脸上的阴沉便如那深井之古水一般,不断散发着一股股的冰冷气息,让坐在一旁的许开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圣上此次征伐漠北,怕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