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娘大手一挥,一家人把手里的活计放下,浩浩荡荡去了花市。
武大娘一边走,一边丈量着路程,到了铺子见这里离烧饼店不过一百多丈的脚程,心里就有了三分满意。
梅娘却不忙着看铺子,只在附近寻找水井。
古代没有自来水,水源可是非常重要的,虽说做饭煮茶的水可以让卖水的人送,可平日里洗碗擦地的水还是要自己去打。
南城这附近多是苦水井,用作日常洗涮足矣。
梅娘听金祥说约莫三十丈远的地方就有一口苦水井,才跟着金祥进了铺子。
这里原本开的是一间茶馆,分上下两层,一楼是大堂,二楼是雅间,从一楼后门出去就是后院,后院东西各有五六间房,可以放杂物也可以住人。
茶馆显然刚退租没多久,桌椅家什还没搬走,地面散落着许多杂物,不曾好好打扫。
梅娘看了一圈,除了厨房有些小,一些门窗等需要重新油漆修缮,她对这铺子还算满意。
武大娘看见后面有空屋可住人,就越发喜欢这里了。
梅娘看过了铺子,就问金祥:“这铺子租金多少?”
金祥小心地看了武大娘一眼,说道:“房主要一个月……一百两银子。”
“什么?一百两!?”
听到这个报价,武大娘果然暴跳起来。
“金祥,我就说你是个小黑心肝的,你当我们是冤大头啊?”
金祥被喷得无处可躲,只好可怜巴巴地说道:“大娘有所不知,这铺子的房主有些来头,您瞧前面就是南城兵马司,能在这条街上开铺子的得是什么人?再说,这铺子虽然贵了些,可是足有您家十几个大,所以……”
他一个劲儿解释,梅娘却只是摇头。
“这花市虽然热闹,可前有崇文门大街,后有北市口,这里算不上什么繁华地段。”
武大娘忿忿道:“我们在这儿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这地段是什么价儿吗?”
武家虽小,却在胡同口,又临着北市口的大街,位置是极好的。
武家这店铺要是租出去,一个月也就七八两银子,这里虽大,位置却不够好,因此一百两银子的价格的确是贵了。
梅娘对金祥说道:“金大哥,你做了这么多年牙人,当知道这地段这么大的铺子该租多少钱,我并不想占房主的便宜,只要个公道的价格,你什么时候能把租金讲下来,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听了这话,金祥便知道梅娘是看中这铺子了,忙答应了下来。
这金祥不愧是做牙人的,不知怎么劝动了房主,果然把价格降到一个月八十两银子,只不过要签五年的契约,一次交一年的租金。
对梅娘来说,签五年的契约倒没什么,只是交一年的租金有些为难。
一个月八十两银子,一年就是九百六十两,梅娘和武大娘手里的银子凑一凑倒是能凑出来,但是交过了租金,余下的钱就所剩无几了。
梅娘把之前得的那些布匹和首饰通通当了,也不过当了五十两银子。
这五十两银子,就是她的启动资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