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杨柏川曾为两人引荐过,可到底相处的时间还不多,需要磨合,这次出门就是个好机会。
陈云州一口答应下来:“好,一会儿我便让人去请陶大人。”
陶建华听说陈云州邀请他一块儿走访河水县,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次日清晨,两人只带了四名随从,没有惊动其他人,只着便装,骑马便出了城,直奔河水县。
河水县距庆川有一百多里地,中间的路也是一言难尽,一天时间肯定是没法到的。他们中途在一个小镇上歇息了一晚,第二日清晨继续出发,直到日落时分才赶到河水县。
这时六人已是精疲力尽了。
陶建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苦笑道:“习惯了庆川到庐阳的路,这猛然之间再走这样的乡间小路,真是让人难受。陈大人,实不相瞒,我这屁股都被磨痛了。”
这话固然有奉承陈云州将庐阳的路修得好的意思,但也是事实,连续骑两天的马,中途只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他大腿都磨红了,很是难受。
陈云州笑着说:“辛苦陶大人了。我也有些吃不消,咱们回去放慢一点速度,实在不行还是坐马车吧。”
马车虽也颠簸,可到底比整天都坐在马背上好多了。
陶建华点头:“坐马车,坐马车,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这么折腾了。走走走,咱们还是赶紧去找文大人,好好吃个饭,洗个澡,睡一觉。”
陈云州哈哈大笑:“那咱们再坚持一会儿。走吧,不然城门得关了。”
六人骑马进城,直奔县衙。
文玉龙接到消息,连忙出来迎接:“下官见过陈大人、陶大人。”
上次见面,他跟陈云州还是平起平坐的七品县令,如今陈云州一下子就跃为了他的顶头上司,文玉龙心里没有半点嫉妒,反而是满满的激动和兴奋。
如今陈大人是庆川知府了,那总要掏钱帮他们修路了吧。
陈云州抬手扶他:“文大人不必多礼。我能高升,还多亏了文大人,我得好好谢谢文大人啊。”
文玉龙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下官只是说了些实话而已。两位大人远道而来,快快里面请。”
将人请进了后衙,文玉龙吩咐人倒了茶,这才落座:“下官已吩咐人去置办酒席,两位大人先喝茶歇歇脚,一会儿就可用膳。”
“有劳文大人了,粗茶淡饭即可。我与陶大人赶路比较急,没什么胃口。”
陈云州笑着说道。
陶建华捶了捶酸疼的大腿,苦笑着点头:“对,随便吃点就行,我这老腰啊,今晚只想早点睡觉,酒就别喝了。”
文玉龙失笑:“是下官的不是。两位大人舟车劳顿,辛苦了,今日咱们就用些易克化的,改日下官再给两位大臣接风洗尘。”
随即,他吩咐管家煮点粥,再做几个清淡的菜即可。
吩咐完了下人,文玉龙回头,笑看着陈云州说:“陈大人,您这次可是看到了,咱们河水县到庆川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坑坑洼洼的,就找不出几段平整的地方,两地百姓来往多有不便,若是能修成庐阳到庆川那样子就好了。”
陈云州好笑,这文玉龙才是个基建狂魔啊,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他就嚷嚷着要修路了。
陈云州故意装作没听懂他的意思,说道:“文大人是准备修路吗?这个好,这可是大功一件,等修好了路,我们一定向朝廷给文大人请功,陶大人你说是不是?”
陶建华放下茶杯,点头笑道:“修路可是造福一方百姓的事,确实应该请功。”
文玉龙苦笑:“陈大人,您就别笑话下官了,下官若有本事修路,早就将路修好了,也不至于如今还是那模样。”
一百多里的路可不短,朝廷不拨款,河水县又是个穷县,去年还受了洪灾影响,哪有钱修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