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邢樾这儿,道理也该是一样。
她跟迟宴泽的这场恋爱像不像那年的高考,甘芊走后,所有人都在谩骂她跟甘芊,说她是假学霸,等着看她高考落败。
他们所有人都在等着她跟迟宴泽相爱一场而不得。
如果她不是眼睛里揉不下半粒沙,她为何不在当时发现迟宴泽跟明汐上床的照片是p的。
她为何不鼓起勇气问一次迟宴泽是什么让他选择了从理县回去参加高考?
当时的她狭隘又自卑,全都把自己禁锢在对明汐的嫉妒里。
周柠琅感到好压抑,为什么要在这么久以后,才发现,她从来都是,始终都是,迟宴泽的唯一。
那这些年,她躲着他的这些时间里受过的痛苦又算什么。
全部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惩罚吗?
京北,首城公馆的顶楼公寓一片静谧。
小狗风筝半夜不睡,在客厅里咬玩具球,弄得咣咣咣的,吵醒了本来就没睡好的迟宴泽。
他起身,去客厅安抚它,摸它脖颈摸,轻训道:“干嘛呢?大半夜的。我不睡你也不睡。”
风筝睁着眼睛,巴巴的望着他,索求一些他不能给的东西,它想找它真正的主人,好奇怪,五六年了,它似乎还记得一开始是谁养的它。
周柠琅有毒,能让任何生物为她深度着迷。
京北的深夜,迟宴泽找火柴跟烟盒,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手机意外的响了,这个从来没改过电话号码的手机后来一直在等一通电话。
电话响了,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江省京南。
迟宴泽指尖微颤,迟疑了一下,接了起来。
现在是凌晨三点。
对方一直没说话,沉默半晌之后,电话断了,嘟嘟嘟嘟,迟宴泽充满希冀的心瞬间被掏空。
期待落空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像是发现自己在某个方面很贫穷,没有能力去拥有自己最想拥有的东西。
五月,京北初夏,日日晴天。
郑筝意每年这个时候都喜欢喝酸梅汤,吃雪花酪,果子干儿,炒红果。
在花木茂盛的小阳台上找几个闺蜜,一起围桌坐下来,享受一下午的快乐时光,聊聊人生,说说八卦,惬意得很。
等这个下午过去,最近生活里遇到的再大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郑筝意的一个闺蜜是做医生的,这个女生研究生跟周柠琅是同学,也是上的美国it医学院,于是今日她们在阳台上喝酸梅汤的时候就聊起周柠琅来。